之極。柳鶯鶯驚道:“發生什麼事?內訌麼?”梁蕭臉色鐵青,忽地一拳,洞穿甲板,喝道:“不除此賊,天理不容。”柳鶯鶯心念—動,恍然大悟,也不由花容失色。花曉霜見梁、柳二人神色古怪,不由問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梁蕭沉著臉一言不發。
柳鶯鶯卻湊到她耳邊,輕聲道:“白髮老賊忒也可惡,他不像我們那樣捕魚,卻殺了大喇嘛,喝血吃肉!”花曉霜驚得臉色煞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梁蕭忽道:“阿灘尊者似乎有病在身,武功弱了許多。”柳鶯鶯笑道:“都是曉霜傷的。”梁蕭訝然道:“曉霜武功大進了麼?”花曉霜愧疚道:“都是我不好,若……若不是我,大師父或許不會死啦!”梁蕭更覺驚訝,細加詢問,花曉霜才將那日之事說了。梁蕭嘆道:“古人說禍福相依,果然不假。你若沒有九陰毒脈,可就糟了。”花曉霜生起氣來,嗔道:“蕭哥哥你還笑,我寧願害病,也不用那害人功夫。”梁蕭笑道:“水能載舟,也能覆舟,萬事有利有弊,你也不要自責,即便你不傷阿灘,賀陀羅殺他也易如反掌。”花曉霜落淚道:“但我一運內功,便會害人。”梁蕭道:“看來是你功力不夠,故而須以人畜為媒,才能洩去毒質。無妨,你將九陰毒度給我,我再逼將出去,只要洩盡陰毒,你的病好了,便不會傷人了。”花曉霜想了想,擔心道:“若你逼不出來,怎麼是好?”梁蕭笑道:“你忒也多心了,五行散我都能逼出來,九陰毒算得什麼?”
曉霜這才放心,施展“轉陰易陽術”,將九陰毒度給梁蕭,梁蕭再行逼出。兩人二掌相抵,約莫運功一個時辰,花曉霜只覺倦怠異常,忽地撤掌,自行把脈,卻覺九陰毒並無減少,氣血卻虧了許多,不由沉吟道:“蕭哥哥,我們白費氣力了。九陰毒與我同生共長,便如血液一般,流失之餘,也在增長,若抽取太多,又無陽氣補充,只會氣血大虧,送了我的性命。”梁蕭大覺灰心,道:“那可如何是好?”花曉霜笑道:“不妨事,九陰毒脈難治,全在於導不出體外。我最近研讀婆婆給我的《神農典》,想出幾種怯陰補陽的方子,再若將‘轉陰易陽術’練到某個境界,九陰毒流瀉之速勝過生長之速,而後補以靈藥,佐以針灸,不出十年,必能痊癒。”梁蕭嘆道:“十年之期,未免長了些。”花曉霜道:“師父那麼大本事,都無法治好我,而現今我卻已找到了治癒的法子。”她淡淡一笑,道,“蕭哥哥,你說得對:‘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古人未必就勝過今人,今人也未必不能超過古人……”她臉上笑著,兩行淚水卻奪眶而出,忽地轉過身子,奔到牆角,肩頭輕輕聳動。梁蕭吃了一驚,正欲上前寬慰,花曉霜卻擺了擺手,哽聲道:“蕭哥哥……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梁蕭莫名其妙,柳鶯鶯將他拉到艙外,低聲罵道:“大笨蛋,還不明白她的心意麼?”梁蕭茫然搖頭。
柳鶯鶯定定地瞧著他,嘆了口氣,道:“她的病好了,你就不用陪著她了!”梁蕭眉頭一聳,低頭不語。柳鶯鶯不耐道:“小色鬼,三天早就過了,你打算好了沒有?”梁蕭一言不發,柳鶯鶯美目驀地湧起怒意,伸手重重打了他一個耳光,頓足道:“你是笨蛋,她也是笨蛋,都是笨蛋,氣死本姑娘了。”怒衝衝奔人艙內,憤憤坐著一陣,又吐了口氣,將花曉霜摟人懷裡,細聲寬慰。梁蕭轉身眺望大海,心中煩悶之極。
兩日內,賀陀羅或明或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