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會動!——你沒看見外頭下雨了嗎,我明天一早便要趕往安慶,待會兒你給我睡到廂房去,聽見沒有!”
他的態度極是惡劣,墨青染卻在心裡悄悄鬆了口氣,走到身後替他脫下外衣。
擺在桌上的燭火搖搖欲熄,輕輕解開他的白玉發冠,將那光滑的黑髮放下,她眼角餘光瞟到他漂亮的側臉,那美麗冰冷的眼睛中映著一星燭光,薄唇與稜鼻與那個人如此相似,她忽然有一瞬間的恍惚,這近在咫尺的人,就是溫然若玉的紫蘇。
一不小心,她冰涼的手指碰到他的耳垂,慕紫琛卻彷彿被蟄了一下似的,忽的扭頭冷喝道,“出去!!”
………【血灑安慶】………
看見他逐漸染上緋紅的臉龐,墨青染有幾分無奈,原來耳垂是他的敏感點。
轉身走出大門,她低聲說,“更深露重,王爺請早點歇息。”
考慮到安慶如今不太平,離開時候,她悄悄將一隻錦囊系在慕紫琛的*上。
隔間是娥玲和白美鳳的住處,當看見墨青染進來時,她倆都有幾分無措。
縮在娥玲枕頭底下的小白蛇歡快的躥到她身上,親密的在她胳膊上繞了幾圈,不住的吐紅信。
“小白真不聽話,有幾次差點被王妃發現了。”娥玲說。
點點頭,墨青染垂眸,自從得知慕紫蘇去安慶良久未歸之後,她總是莫名其妙的煩亂,而這種感覺在得知慕紫琛也要去安慶時加重了,似乎那裡會發生什麼事。
一夜睡得不甚安好,她起來時天剛矇矇亮,而習慣早起的慕紫琛已經離開了。
坐到妝臺前將烏髮挽起,梳子忽然斷成兩截,眼前的鏡面上忽然出現一片血光,殘破的紫衣血跡斑斑。
又是預兆!!多年不見的預兆竟然再次出現!
墨青染緩緩站起,沉靜的說,“娥玲,我要去安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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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慶。
天清氣爽,江風從河面吹進怡香酒樓的二樓雅座,也將樓下嘰嘰喳喳的人潮聲一併帶入。
樓下圍著許多女子,都仰著頭期盼的朝樓上看,表情或嬌羞,或欣喜,或雀躍。
倚在二樓的窗邊是名動天下的安慶名妓柳詩琴,因為生得太妖嬈以至於別人說她是狐妖轉世。不過此時她正痴痴的看著獨坐桌旁的一位年輕男子,他神情十分冷淡,凌霜傲雪般的清冷容顏竟將濃妝豔抹的柳詩琴壓得黯然無光。
他身後立著位身穿黑衣的年輕劍客,娃娃臉上也是一片冷漠神情。
柳詩琴吃吃的咬著帕子,這位名叫‘阿紫’的俊美恩客一擲千金包下她,卻又壓根兒不拿正眼看她,彷彿她是透明一般。
這麼漂亮的男人,閱人無數的她這輩子都沒見過,但是她又不敢造次,因為她憑本能感覺得到,這個男人渾身裹著一股冷酷肅殺的寒氣,就彷彿出鞘的刀子,不見血不收。
“公子,奴家……彈琴給您聽可好?”柳詩琴怯怯的說。
阿紫神情淡淡的執著酒杯,漫不經心的點頭。
柳詩琴最擅長的便是彈琴和做詩,今天又存心賣弄,便彈了一首擅長的《落梅子》。
這優美而帶著淡淡感傷的琴曲,是時下櫟京最流行的曲子,柳詩琴彈得嫻熟之至,卻失望的發現阿紫的臉上毫無半分讚許,仍是一片淡漠。
倒是他身後那位喚為‘寒刃’的可愛侍衛,表情有幾分異樣。
“奴家彈得好麼?”柳詩琴邊撥動琴絃邊撒嬌的說道,“這支《落梅子》是最難練的琴曲之一呢,它是當朝睿王十四歲時觀梅所作的曲,睿王殿下的琴彈得出神入化,所譜曲子都是經世之作……”
有心在他面前顯擺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