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波峰從壓在身上的稀泥堆下站起來。坐在戰壕中嘴裡不停地吐出混著血的爛沙,此時他的耳朵還是轟轟作響著,看到眼前的一截殘肢,這是誰的他並不清楚。看著被炸垮一斷戰壕,剛才顯然是一枚重型臼彈落入了戰壕旁,此是劉波峰不禁開始慶幸自己的走運。
“嗖……嗖……”
一發發七十五毫米炮彈從遠處飛入買賣城中,在俄軍長達十多分鐘的炮擊下。兩百多年曆史地買賣城已經變成一片廢墟,幾百年的老商城此時變成了一片斷壁殘垣。買賣城中那座百年前由山西商幫捐資修建的三層關帝廟,也早變成一片瓦礫和燃燒著的斷梁。
“俄軍要衝鋒了!傳令下去!不到二十丈那個王八蛋敢開槍,立即斃了他!”
在城外一處工事之中,石良看著硝煙瀰漫的陣地前,那些俄國士兵正在長官們的指揮下,排成三五交錯的散兵線衝鋒著,於是便開口命令道,身邊的傳令兵立即貓著腰出去傳達著命令。
從硝煙中看著那些俄國兵的個頭。這些士兵顯然是布里亞特步兵,他們是蒙古族裔。只不過現在他們是俄國人。上營子地俄國駐軍一個團都是布里亞特步兵,現在他們在俄國人驅使下朝他們祖宗之地進攻著。
此時原本大雨在下了幾個鐘頭後,已經停了下來,天地間只能聽炮聲,在夕陽下,布里亞特步兵小心翼翼的貓著腰,持著步槍踩著足下地泥濘,伴著軍靴踏進泥沼中的低沉有些詭異的噪音。在俄羅斯的軍官的驅使下向前衝著。
“中**隊還沒開槍!”
已經率領衝到不到一百大權的位置的俄羅斯軍官。握著納幹轉輪手槍變得更為小心了,之前在商道山包的進攻中。中**隊放到眼前地不要命地打法,著實讓給了這些俄**官沉痛的教訓,先是手榴彈、同時機槍、步槍一起拼命射擊,然後趁亂髮起反衝鋒,這就是這些中國人地戰法,。
這些打法雖然沒有什麼新意,但是俄羅斯軍官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這些布里亞特步兵並沒有拼死一擊的勇氣,他們不是俄羅斯人,他們不知道刺刀是好漢,子彈是笨蛋的真理,在無名山上的戰鬥中,如果最後不是靠著亞美尼亞步兵,恐怕現在俄軍還滯留在山包的北方。
這些受了教訓小心翼翼仔細盯著前方戰壕的布里亞特步兵和俄羅斯軍官們,並沒有注意到他們腳下的一切,再則也不會仔細檢視,誰會注意到泥沼中的並不明顯的金屬分叉呢?
當一個小心翼翼接近著中**隊防線的布里亞特步兵,踩中泥沼中的半露的分叉的時候,穿著軍靴的他並沒有注意腳下有什麼不同,只是覺得像是踩了一塊石子一般。在那名布里亞特步兵平端著槍走出數秒後。
“嗵!嗵!……”
接二連三有些沉悶的聲響從地下傳來,打破了寂靜的戰場,三、四個柱體從地下彈入一米左右的空中,“轟、轟、轟”還未待這些布里亞特步兵反應過來,半空中的柱體先後炸開,致命的破片頃刻之間像死神的鐮刀一般,沿水平朝四周飛襲而去,空爆的地雷在這個高度發揮著最大的殺傷力。
那些正在貓著腰衝鋒的布里亞特步兵,只是身子晃了晃,在聽到了爆炸聲瞬間,眼瞅著自己的大腿根部,被破片撕扯成了一團血汙的,那些受傷的步兵想站立著,已經不可能了,大腿根處受了重傷的步們,身不由已朝後邊重重地倒下去。
那些大腿根被炸爛的布里亞特步兵,摔倒在爛泥地裡大聲的嚎叫著,整個前沿頓時籠罩在一片傷兵的狼哭鬼嚎之中,那些僥倖未被破片擊中布里亞特步兵。立即撲倒在泥沼之中,拿著步槍警惕的朝四周看著,生怕那些飛雷,再一次地底彈射出來。
“我得個娘來!這是他媽地斷子絕孫雷啊!”
躲在戰壕裡的劉波峰看著陣地前十來丈外,頭皮發麻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