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郡主一改往日嬌縱,噘嘴露出幾分小女兒風情,“你非要同我這麼生分?”
南宮止無奈:“燕兒。”
“哼,你要是不哄哄我,我肯定要生氣了。”
隔著一段距離,陸安然正好看到這一幕,有些顛覆了她記憶中定安郡主的形象。
“哎呀,隔夜飯都要吐了。”皮厚蹭馬車同行的鹿陶陶打了個哈欠,翻著白眼道:“矯揉做作。”
陸安然覺得鹿陶陶有時候說話很難聽,但她大部分說的確實是真話。
外面馬車壁敲響三聲,無方的聲音傳進來,“小姐,祁參領派人通知今晚在山谷裡安營紮寨。”
陸安然掀開簾子,“到哪裡了?”
“已經入懷慶府地界。”無方道:“前方山路崎嶇,天黑了行路危險。”
陸安然從馬車裡鑽出來,天地驟然廣闊,日頭偏西,餘暉散在雲層上,灑下碎金般夢幻的顏色。
都是相熟的聚在一起,營帳也互相挨著,點燃篝火,架起烤肉,頭碰頭聊天。
鹿陶陶叼著一根草歪歪頭,“哇,小姐姐你人緣好差喲。咦?居然也有人跟你一樣沒人搭理。”
陸安然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輛馬車遠遠停在偏後面位置,前面空地上營帳還沒有搭起來,孟時照從馬車上下來,臉色不太好。
隨軍三千人主要司護衛和安全,又因為擺道場為弘揚道法、向天祈福,每個稷下宮學子帶的隨從不可過多,否則人多易亂,這就導致很多事情學子們不得不親身而為。
比如說搭營帳這個事,原本大家以為會有人幫自己搭好,沒想著還要自己動手,公子小姐的哪兒會做這個,於是相熟的讓自家小廝丫鬟互相幫襯,也就成事了。
最難為就是陸安然和孟時照這樣獨來獨往的人,前者還好,有無方在,這種小事不在話下,至於孟時照,看她和丫鬟手忙腳亂,就知道沒個一兩個時辰這營帳弄不好。
陸安然還在猶豫,孟時照這個人性情孤傲,貿然幫忙或許並非對方想要。
眼看著,剛豎起來的營帳就在她們面前塌陷下去。
“哈哈哈哈哈——”鹿陶陶不吝於發出大聲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