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姐弟的事兒,聞言面露疑惑,蹙眉道:“什麼被個妾室帶了十多年綠帽子,養了十多年的野種?”
蘇定功見他竟然還不知所以,不由地失笑,道:“三弟還不知道嗎?你那一雙庶出的好兒女如今可是祁陽王府的寶貝金孫,一個封了世襲三品將軍,一個還成了有私邑的真寧縣主,大哥在這裡恭喜三弟了,養了一雙好兒女,當真是出息啊。三弟有這樣一雙好兒女,做什麼還蝸居在這小院裡呢,還不趕緊的找了一雙兒女享福去?”
蘇定文這次才聽懂了,他不可置信地瞪著蘇定功,上前鉗住蘇定功的肩,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蘇定功見他發瘋,冷笑一聲,也懶得再和這樣拎不清的蘇定文做無謂爭執,一把甩開蘇定文便轉身走了。
蘇定文卻渾身發抖,雙眼赤紅。
他早便懷疑蘇景華不是自己的孩子了,只是一直也沒證據,而且當年他懷疑的是一個跑商的和寄瑤有些不清不楚,萬沒想到蘇景華竟然是祁陽王府蕭家的種。
祁陽王府接回一對孫子,且一個受封世襲將軍,一個封為真寧縣主指婚靖王世子的事兒鬧的沸沸揚揚,滿城皆知,蘇定文自然也聽說了,當時心中還感嘆過,這世間人可真不一樣,同人不同命,有人那麼幸運,天降洪福,有人如此倒黴,一敗塗地。
可他沒想到他感嘆的天降鴻福的一雙姐弟竟然是被自己趕出家門的那一雙庶出子女。
想到若是蘇瓔珞姐弟二人此刻還捏在他手中的話,便連祁陽王府和靖王世子都可能受制於他,成為他蘇定文的儀仗,蘇定文便懊悔的無以復加。
隨即他便又覺出了不對勁來,怎麼想當日不得不將蘇瓔珞姐弟趕出蘇家的事兒都有許多蹊蹺之處,彼時他明明去尋過靖王世子,靖王世子明明表示厭棄了蘇瓔珞,可如今蘇瓔珞卻被賜婚給了靖王世子。
不僅如此,那兩個孽障離開蘇府後,立馬事情便鬧上了京兆府,那蔡媽媽二人將白氏和宋氏告上京兆尹更是像傳奇話本一樣,處處透著古怪和離奇。
蘇定文不是傻子,立馬便覺悟了過來,分明是祁陽王府和靖王世子都夥同了那一雙孽障,就是要讓那一雙孽障徹底脫離蘇家,徹底和他蘇定文斷絕了一切關係!
那一雙孽障離開也便罷了,竟然還要害的定安侯府徹底覆滅,害的他被罷官成了庶民。
蘇定文頓時便氣地血脈奔湧,一口噴出滿嘴血來,跪倒在了地上。
丫鬟聽到動靜奔了進來,尖叫著攙扶起蘇定文來,又讓人往前頭去請蘇景涵,等蘇景涵焦頭爛額的趕到時,蘇定文已經掙扎著要起身,往外衝,口中尚且喊著,“這兩個逆子,畜生,養恩大過生恩,如此不孝,是何道理,放開爺,爺要去尋他們,他們不能不對爺盡孝,他們敢不遂爺心意,爺便將這事兒宣揚得天下皆知,倒要看看如此不知盡孝,畜生不如的東西如何立世!”
蘇定文嚷嚷著要往外衝,丫鬟們拉扯著,勸他臥床等大夫,蘇景涵瞧著眼前亂糟糟的一幕,心裡充滿了厭煩和痛處,憎惡和頹喪。
他不覺閉了閉眼睛,道:“都退下!讓他去!”
他聲音沉冷如冰,丫鬟們嚇得一抖,紛紛退了下去,蘇定文愣了一下,指著蘇景涵的鼻子怒聲道:“逆子!連你也是逆子,你這是什麼態度!對為父大吼小叫的,你這樣不知孝道為何的還考什麼科舉!”
蘇景涵見蘇定文神情猙獰謾罵到了臉前,他臉上神情紋絲不動,像是已經麻木了一樣,只聲音清冷的道:“孝道?為父不慈,何來孝道?那一雙姐弟早便脫離了蘇家,早便被除宗了,唯今和父親半點干係都沒有,便是父親說破了天,當初也是蘇家對他們不慈,對他們不公,讓他們趕出蘇家的,唯今再想用孝道約束他們,父親不覺得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