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定文被堵得臉紅脖子粗,直喘粗氣,蘇景涵神情冷漠,又道:“平邑侯府已經被褫奪爵位了,父親也去鬧事,不怕將咱們蘇家再帶進萬劫不復之地的話,做兒子的為著孝道,也不攔著父親。父親自便吧。”
蘇景涵言罷便拂袖出去了,再沒回頭。
蘇定文怒火三丈,摔打了不少東西,狠發了一通火,到底沒出去跑到祁陽府去胡鬧。
他不過是急怒攻心才會吐血,並無多大礙,蘇定文用了藥卻是躺在床上越來越煩躁,到了傍晚時只覺憋悶鬱結的快要瘋掉,便不顧丫鬟勸阻,帶著個小廝離開了蘇府,直奔酒樓買醉去了。
他直喝到夜半時分才搖搖晃晃,醉醺醺的從酒樓中出來,被小廝扶著往家中去,誰知還沒走出幾步便不小心撞上了個貴公子打扮的青年男子。
這條街巷上本就多酒樓,花樓的,夜裡來此消遣的也多紈絝子弟,那男子一身錦緞,滿身脂粉酒氣,也是剛從青樓中廝混出來,被蘇定文撞了,當場便怒目滿面,一把拎住蘇定文的衣領,非要蘇定文跪下來道歉不可。
旁邊幾個小廝長隨鬨鬧不停,蘇定文哪裡肯跪下道歉?瘋瘋癲癲地大笑著指著自己道:“跪下認錯?你也配?你可知道爺是誰?!爺是祁陽王府金孫……咯……真寧縣主的父親,是靖王世子未來的老泰山!你讓爺給你跪下認錯?哈哈,先吃爺一拳再說!”
蘇定文說著一拳砸向那公子,他雖然醉醺醺的沒什麼氣力,可那公子不防備下也被他撞地退了兩步,險些栽倒,頓時便燒紅了眼睛,道:“真寧縣主?祁陽王府孫子的父親?哈哈,誰不知道祁陽王世子早過世了,你要冒充,也他娘找個靠譜點的身份!以為小爺我是鄉下來的呢!龜孫子!給爺打!”
那公子一聲令下,底下小廝長隨便像一群惡狼一樣衝了上來,扯著蘇定文便打倒在地,拳打腳踢。
蘇家早便不比往日,下人被一批批遣散,蘇定文平日出門也就帶三兩個人,今日他出來的匆忙便只帶著一個小廝,那小廝護了兩下被踹倒在地,眼見著蘇定文被一群人圍著狠揍,人家人多勢重,勸護皆是無用,索性爬起來往蘇家奔去。
等蘇景涵帶著人過來時,卻只找到了被揍的不成樣子暈厥癱軟在牆角的蘇定文。
將蘇定文抬了回去,一番醫治,雖然性命無憂,可臟器皆有損傷,右腿骨折,肋骨也斷裂了兩根,另外蘇定文字就白日吐了血,沒能好生養著,反倒是喝的爛醉躺在風口許久,又感染了風寒,病上加病。
再加上他心情鬱結,小病便累成了大病,在床榻上暈暈噩噩的直拖了一個來月,到底沒扛過去,鬱鬱而終。
死的時候,卻連蘇景涵也沒在身邊守著,淒涼無比地結束了一生,卻只怪自己立身不正,咎由自取。
這些都是後話,卻說祁陽王府,瓔珞當日被秦嚴送回府時已是傍晚時分,瓔珞先回飛雪院中洗漱一番,換了一身衣裳,這才到千禧園中陪著唐氏用晚膳。
祖孫二人用了膳移步暖閣說話,丫鬟剛上了茶,祁陽王卻來了。說了兩句話,瓔珞見祁陽王沒有離開的意思,顯是有話要和唐氏說,便起身告退。
她這廂離開,屋中祁陽王卻有些欲言又止,心事重重,唐氏心中大抵也猜到了所謂何事,呷了一口茶,到底開口,問道:“有話便直說,吞吞吐吐的不像你的性子!”
祁陽王討好一笑,往唐氏身邊湊了湊,道:“今兒大夫又來瞧過老三了,說是不大好,要靜心休養,切忌憂思太重。方才我去瞧過,看著他確實不大好……”
蕭敬亭在宴客當日的表現惹怒了祁陽王,祁陽王便罰了蕭敬亭去跪祠堂,言道他何時知錯便何時到外書房尋祁陽王回話。
可蕭敬亭跪到了夜裡也沒去找祁陽王,祁陽王心中有火,自然也不曾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