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會給自己戴高帽,你……”
陸東庭突然一個翻身,讓她側躺著與自己面對面,他的神色和語氣也跟著嚴肅起來,“蘇窈,你還不懂嗎?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徹頭徹尾想清楚。如果這次我仍然再不論對錯哄你,你就始終看不到問題的核心所在。不從根本上扭轉你的想法,以後再因為這件事發生爭吵的次數會越來越多。”
蘇窈心裡一跳。
陸東庭果然也沒有簡單的以為這只是她對過去發生的事餘怒未消,所以鬧鬧脾氣而已。
這是她心理上的陰影,一種畏懼,不是他給她多少承諾和安全感就能消除的。
蘇窈身體有些僵硬,垂著眸沒敢看他。
陸東庭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來,強迫她去看他,他拇指指腹摩挲過她的下頜,認真又凝重道:“不值得知道嗎?”
蘇窈悶著不出聲,微微動了動喉嚨,胸腔充斥著異樣的感覺,一會兒想澎湃的海流,撞得她心如擂鼓,就像被人窺破內心一般,帶著絲許驚慌和羞愧,一時又似繁花初開,因他的良苦用心而對前路充滿勇氣。
她一直以為他理智而缺乏浪漫,他也一直認為她心思太過敏感細膩。原來,她和陸東庭本就是互補的兩部分。是他用理智在引導這段情感的走向,她也慢慢讓他在感情上學會柔軟,冷漠褪去,不再鋒利。
陸東庭蹙眉看著她顫抖的睫毛,複雜的眼神,而後,她突然說:“你也有錯。”
的確像是被教育的小孩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但又羞於承認,於是換了個認錯的方法——雖然我做錯了,但是你也一樣有錯。
蘇窈把這種挽尊的一種行為運用得毫無違和感。
陸東庭心裡一鬆,忍著笑意,將她耳邊碎髮別在耳後,“我怎麼錯了?”
“你監聽我,這是很不尊重我的方式。”
陸東庭眉梢挑了挑,“我沒有監聽你。”
蘇窈一頭霧水,“沒有?那你怎麼知道我說過的話,經別人之口得知也不會一字不漏吧?”
陸東庭沒說話,姿態從容的支腮看著她,等她自己想。
蘇窈腦中一股念頭像電流躥過,某個想法也隨之變得鮮明起來,“你是……你監聽姜初映?”
“反應太慢,”陸東庭還是毫不留情的先揶揄了她一把,“姚現在監聽,有什麼動靜會告訴我。”
蘇窈訥訥盯著她,臉上溫度驟升,那種羞人的感覺又開始膨脹發酵。
那樣的話,她說的話,姚現也聽見了……
她已經放棄了掙扎,彷彿一條鹹魚。
誰讓她去見了姜初映呢,雖然結果並無改變。
她今晚本就是來找陸東庭求……求和的,順便告訴他姜初映威脅她的事情,姜初映不過就是一個走投無路之徒,不怕陸東庭沒招制她。
這樣說的話,陸東庭一早就是知道姜初映的動向和動機的,自然也不可能讓她有機會對希承做什麼。
蘇窈說:“那你現在怎麼想的,如何做?她用兒子威脅我,我很不喜歡。”
蘇窈間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姜初映欠個教訓。
聽姜初映那麼說,陸東庭在斷她後路。可就怕她還有足夠餘地,讓她以後還有機會再蓄壞水。
“無需操心,到時候你就知道。”陸東庭聲線清涼,像呼吸卻溼熱,若有若無的噴灑在她耳側。
蘇窈點點頭,無聲的表示信任。
陸東庭將她攬在身上,她將臉貼在他胸膛,嘆息了一聲,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突然間的安靜,卻無關尷尬,誰都沒有互相打擾,就這樣相依偎,蘇窈耳邊就只聽見放大無數倍的心跳聲,咕咚咕咚咕咚……似一首催眠曲,似一束光,給她指路安寧。
“東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