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什麼?”崔景鈺厲聲道,“就算要抄家,也得頒佈聖旨,陳述罪狀。”
“崔四郎放心,並不是抄家。”武將把一卷文書丟到崔景鈺手裡,“有線報說段氏餘孽回了京城,現窩藏在崔府中。本官奉聖上御旨,前來捉拿叛賊!”
段夫人倒抽一口涼氣。
“荒唐!”崔景鈺冷笑,“段氏父子三人都已亡故,故舊早散去,哪裡還有人?”
那武將冷笑,“段家三人,只尋得段老將軍一人屍骨,一兒一女至今下落不明。你以為隨便弄些骨架充過段家兄妹,便能矇混過關了?”
崔景鈺道:“我倒想知道,你又不認得段家人,如何找人?”
“我自然有備而來!”武將扭頭喝道,“把人帶過來。”
金吾衛分開,衛佳音被兩個壯實的僕婦半扶半押著,走了出來。
丹菲和劉玉錦恰好被一群金吾衛趕到院中。劉玉錦眼冒怒火,若不是被郭舅父緊緊拉著,怕已撲過去將衛佳音撕成碎片。
衛佳音面色猶如死人一般,渾身不住發抖,像是發了寒症。
崔景鈺目光陰鷙地盯著她,半晌笑了,“衛娘子真是一把好刀,哪裡用得上,就往哪裡插。衛娘子當初搶了阿江的馬獨自逃走,讓她慘死亂刀下。日後可睡得安穩?有無夢到阿江來找你?”
衛佳音幾乎昏厥,臉色慘白髮青,淚如雨下。
“你知道了?我真的是不得已!你要原諒我!”
武將得意道,“衛娘子同段家兄妹相識。你們崔家人不肯交出段家人,那就讓她把人指認出來好了。”
崔景鈺冷冰冰道:“我們無人可交!若衛娘子想要指鹿為馬,冤枉無辜,儘管做好了。畢竟你連多年摯友都能輕易害死,還在乎一個不相干的人?”
衛佳音好似無形中被扇了七八個耳光,青白的面孔轉成紫紅,望著崔景鈺的目光痛苦又絕望。崔景鈺冷漠而厭惡地瞥了她一眼,轉開了視線。
“愣著做什麼?”武將催促,“趕緊把人找出來!”
衛佳音哆嗦著,視線開始逐一掃過院中眾人。
婢女們嚇得不住哭泣,縮成一團,生怕被挑中。段夫人將崔熙萱摟在懷裡,郭舅父把劉玉錦擋在身後,俱嚴陣以待。
丹菲看到衛佳音的視線一點點轉移過來,落在自己身上。衛佳音的眼裡滿是畏懼和愧疚,像有一個無形的繩索勒在她的脖子上。
丹菲只等她指認。可衛佳音心虛至極,其實誰都不敢認。她目光胡亂瞟來瞟去,根本定不下來。
就在丹菲等得不耐煩,打算主動出列時。衛佳音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朝劉玉錦指去。
郭舅父驚恐地將外甥女護在身後“原來在那裡!”武將叫道,“去將人抓來!”
“不——”劉玉錦嚇得尖叫,“我不是!”
金吾衛推開郭舅父,抓著劉玉錦,拖著她就走。劉玉錦驚恐尖叫。
丹菲和崔景鈺幾乎同時出手。金吾衛被一腳踢開,丹菲拉著劉玉錦,護在身後。
郭舅父跪地哀求:“她姓劉,乃我家外甥女,同段家毫無關係呀!”
“都被指認出來了,還想狡辯?”武將冷笑,“衛娘子,你說她是段寧江?”
衛佳音面無人色,哆嗦道:“看著……看著像……”
“她不是!”崔景鈺怒喝,“衛佳音,你瞎了狗眼了?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衛佳音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是不是,回去審了才知道。”武將道,“先將人帶走!”
金吾衛又一擁而上,崔景鈺帶著侍衛阻攔。劉玉錦驚恐地尖叫起來。
“不必了!段寧江在此——”
一聲清喝如冷水潑下,澆滅了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