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人群分開,清俊的少女大步而出,神情堅毅,眉目清朗,身影筆直挺拔,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
劉玉錦被鬆開,郭舅父急忙將她拉過去護在身後。
段夫人難以置信,幾欲暈厥。崔景鈺微微鬆了一口氣,將母親扶住。
“你們要找的人就是我!”丹菲走道衛佳音面前,用極低的聲音道,“誰教你用這招逼出我來的?”
衛佳音面如死灰,倒退一步,慌亂搖頭,又趕緊點頭,“對……就是她。她……她是段寧江。”
此話一出,眾人驚呼。段夫人險些跌倒。劉玉錦張口就要喊,被郭舅父急忙捂住了嘴。
“你確定?”武將問。
衛佳音已被數道目光嚇得魂不附體,慌忙道:“是她!就是她!”
丹菲輕蔑的目光掃過衛佳音發青的面孔,猶如看著一隻蠅蟲,傲慢神情中有著難以描繪的矜貴,給人以不可侵犯之感。
這一刻,獵戶女這個卑微的身份黯然失色,掩藏在皮肉之下的將門虎女的靈魂驟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武將有備而來,衛佳音開口證實,他便不再糾結。金吾衛一擁而上,將丹菲抓住。
丹菲也毫不掙扎,神情鎮定得近乎異常。她與崔景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隨即被金吾衛押走了。
劉玉錦被郭舅父死死拖住,望見這一幕,急火攻心,兩眼一黑,仰頭暈倒。
投靠韋后
天空中不見一顆星子,風中夾著牛毛細雨,浸溼了夜幕中的長安城。
更漏嘀嗒,千家萬戶已進入夢鄉之際,韋皇后別院裡的歌舞還未有停歇之意。廳中閣內,地龍燒得暖融融,賓客們絲毫感覺不到室外的春寒之意。
一名身材精壯、褐發碧眼的胡人男子穿著輕薄紗褲,赤裸著精壯結實的胸膛,手足皆繫著銀鈴,站在紅毯中央,隨著激烈的鼓點起舞,踩出一連串清脆鈴聲。他健壯精悍卻舞姿靈活,舉手投足間散發一股野性美感。
席上賓客皆是豔妝貴婦,已喝得半醉,見起舞的胡人俊美出色,皆忍不住鼓掌叫好,命婢女們將珠寶纏頭紛紛丟到那胡人腳下。
貴婦們身旁亦都有一兩名姿色姣好的男侍,在一旁勸酒說笑,捶肩揉手。
胡人一曲舞畢,也不理地毯上的珠寶,大步朝主席走了兩步,單膝下跪,行了個胡人的禮節。
“好,賞!”韋皇后極滿意地笑道。
安樂公主亦從髮間拔了一枝花樹,丟到了漆盤了,諂媚道:“阿孃若是喜歡,我把他獻來伺候你可好?這胡郎雖然漢話說得不甚好,可伺候人的功夫卻是不錯的。”
韋皇后意味深長地斜睨了她一眼,“無事獻殷勤。別以為我不?無?錯?小說 M。quleDU。cOM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
安樂公主嗔道:“阿孃真是的!既然知道,還拿喬做什麼?外面雨下得那麼大,鈺郎從晌午一直站到現在呢。阿孃就是見他一面又何妨?”
“真是女兒外向!”韋皇后用扇子點著安樂公主的鼻子,“這崔景鈺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這麼多年了,你都為人母了,還對他念念不忘、處處心軟。”
安樂道:“我也不光是為了私情。崔景鈺有才,又是伶俐機敏之輩。阿孃若能趁此機會將他收為己用,便是如虎添翼,可不是一樁好事?”
“你倒是對他有信心,覺得他會真心投靠?就衝他窩藏他表妹一事,我就信不過他。”
安樂卻道,“我們不是正愁尋不到拿捏他的把柄,他就出了這事。之前人人都知道他對舅父見死不救,如今表妹又從他手上被抓獲,他可更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他若還想要名聲,總要維護那段氏幾分,裝個樣子,阿孃捏著那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