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別人 是自己
一個人在害怕什麼
不是寒冷 是孤寂
一個人走向 冷冷的街
一個人走向長長的夜
一個人想追求什麼
不是真實 是幻影
一個人想征服什麼
不是世界 是愛情
………”
她無聲的哭泣著……
花了血本買了這個該死的惹事手機,卻沒有和劉飛真正說上三句話,第一次打給他,第一次聽他對她大吼起來,朱蕊拿著嶄新錚亮的手機心一下子被撕裂破碎,甚至想將2000多元的手機摔個粉碎,她決定為了自尊不給他電話,可不過上兩天,朱蕊又找出千般理由為劉飛解脫,這一次他算是耐心的接了她的電話,問了是誰就再也不說話,沉默得讓朱蕊窒息,再後來,電話裡便只有鈴聲響到無人接聽,朱蕊終於徹底的絕望……
1388………56…朱蕊默唸著這串數字,她心酸得連鼻子也酸得流鼻涕,眼睛早被淚水淹沒變得模糊,她聽著音樂開始狠命的抽著煙,直到麻木,劉飛的影子卻始終清晰,她不時把眼睛呆滯的放到大街上,看著過往晃動著的人影,在眼前像鬼魂一樣飄動著,她感到自己的靈魂也在晃動著。
沒有人願意她留下來來,就連女兒也在這個時候被前夫送到外地讀書失去了聯絡,她的人生要漂泊,命裡劉飛註定不會為她停留,她只想走,走,走得越遠越好,正如小妹所說別在親人面前丟人現眼。
她一直枯坐著,焦黃的手握著秋天早晨冰冷的空氣,直到在她的迷惘、傷感裡洞開了一扇大門,陽光像醉漢一樣從濃霧中鑽出來,在行道樹葉間晃了晃很快就枯萎了,天還是一片灰色,廣場上行色匆匆的人群,穿戴多整齊也是灰色,她的眼裡全都變成了灰色,就連那白色的口罩也灰了,她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臉被遮得嚴嚴實實,擰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慌慌張張,像逃難般的悽然神色,就好笑,她這樣的蒼然的冷笑,似乎全中國人就只有她不怕死,在瘟疫來臨之前,她不用防病也不用著驚慌,麻木得失去知覺。
巨大的廣告牌上全天候的開始播放全國各地非典死亡和蔓延的訊息,她不時抬頭看看,又不時掃過火車站出口處,“遠方的遊子回家了,而我朱蕊卻要逆向而行”,她苦笑著自言自語到,“該買票了。”說著站了起來緩慢的向火車站售票處走去。
售票口儼然比過去多了很多手續,查身份證、量體溫,甚至出行證明,朱蕊順利透過了,直到手裡拿著那玫瑰紅的火車票時,心底又嘀咕起來。她想著父母、兄妹、、想著女兒,想著劉飛,不知道這一走,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能否再回來?一切是個未知數。
廣場臨時候車棚裡,人來了一茬又走一茬,車站勤務員把地掃了一次又一次,消毒藥水撒了一遍又一遍,她就像個瘟神一樣不走,“哎,查票—查票…”終於她被看不慣了,她狐疑地把票遞過去,勤務員冷漠的瞅瞅,從厚重的白紗布下冷冰冰的蹦出一句話:“量體溫,”她無可奈何的伸過手。“大家都很怕,尤其像她這樣賴著半天不走的,又是一個不怕死的盲流!”勤務員遠去了,她聽見他們回頭對她不客氣的評價著,她卻笑了,全世界都侵泡在焦慮、緊張、慌亂、恐懼的水缸裡,等待著死亡的檢閱,上蒼決定了,想逃逃也逃不掉,一切都是命裡註定的,面對著這場瘟疫,我該會怎樣的下場?
她神思恍惚起來,想到在這裡呆了那麼久,說不準真的染病了,出了昆明,料不準就要死在在火車上,再晚點到了北京就會死,運氣好一點可以熬到北京好幾天這一次真的沒有人知道親人自己死了,她想著想著心底異常的悲哀。
她想到無論是死還是活著離開,走之前沒有聽到劉飛的聲音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不公,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