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後院催請,結果就發現後院已經沒有活口了。昨夜睡在前院衙門裡的也有十幾個人,居然誰都沒有聽到一點響動,這會兒外面整個城裡都鬧開了,推斷說八成是外面的山匪潛入,趁機劫財殺人的。”
四十多號人一夕斃命,還居然連一點響動都沒做出來?這不就跟見了鬼一樣嗎?
“山匪?有證據嗎?是有人親眼所見,還是被追蹤到了足跡?”宋承柏勉強定了定神,再度確認。
“沒有,什麼都沒有!”那小廝搖頭,“昨晚一直在下雪,所有的痕跡都被掩埋了。不過府衙的前後兩個院子就隔了一道門,那些人居然能殺人越貨而不驚動前面的人,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血洗府衙,暗殺朝廷命官,這種事情絕對是駭人聽聞的。
可是這幾年之間,大運城裡卻連著出了兩起這樣的離奇事件,前面一次還在朝廷的政治核心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險些將當朝太子給坑進去,最後不了了之。而這一次——
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巧合。
宋承柏的心裡十分篤定,突然想到夜裡宋楚兮莫名晚歸,他的心裡一驚,頓時就出了一身的冷感。
旁邊他的小廝也還一直沒有定下心來,兀自揣測著喃喃道:“臨近年關,按理說城防守衛都是最嚴密的時候,也沒聽說有什麼可疑人等混進城來了啊,畢竟無聲無息的死了四十多個人,這總不能是一兩個人就能辦到的吧?這些年真是要財不要命了,居然都劫到衙門裡頭去了。”
“劫財?”宋承柏突然就諷刺的冷笑了一聲,“雖然坐鎮大鄆城裡的官兒們哪個屁股底下也不乾淨,但如果真是有人只衝著劫財的目的來的,他們為什麼不卻劫端木家?”
端木家富可敵國,讓無數的人眼紅,就算有人懼於他們府上森嚴的守衛,就是隨便洗劫他們家的一個鋪面也夠過個富足年了。更何況動了朝廷的人,後患無窮,但凡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不會這麼做。
殺人劫財,都不過只是掩飾罷了。
宋楚兮那個丫頭,實在是太大膽了。
宋承柏的心裡隱隱的捏了把汗,也好在是他的小廝還在兀自揣摩著失神,並沒有聽到他都說了什麼。
“好了別愣著了,傳我的話下去,讓咱們府上的下人都用點心,注意看管好門戶,就要過年了,這世道是不很太平,既然有人連衙門都劫了,保不準也要盯上咱們。”最後,定了定神,宋承柏道。
“好!小的這就吩咐下去,讓他們看管好門戶。”那小廝趕緊應了,一溜煙的跑了。
宋承柏站在原地,卻是面色陰沉的久久沒動。
端木岐和宋楚兮兩個實在是膽大妄為,無法無天,本來他一早上都心神不定,這會兒反而倒是無從選擇的徹底安心了,也就斷了去和宋亞儒商量對策的念頭,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了自己的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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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驚現一場天大的命案,當天整個城裡就全面戒嚴,風聲鶴唳,把剛剛營造起來的過年的喜氣兒全部衝的一乾二淨,家家戶戶都深居簡出,唯恐一個不小心就被那些殺人不見血的歹人盯上了。
這一天,大概就唯有罪魁禍首的宋楚兮過的最舒心愉悅,一覺睡到晌午,愜意無比。
“小姐醒了?”舜瑜從外屋看見了,就快步進來幫她掛起了床帳。
宋楚兮翻身坐起來,舒活了一下筋骨,然後仰頭看向她,“我餓了!”
“您從昨天早上開始就沒吃過東西了,奴婢已經叫廚房備下了,這就讓人給您送過來。”舜瑜笑道,服侍她下床梳洗。
因為住的時間不長,宋楚兮這院子裡還沒有額外砌小廚房,飯菜要從大廚房那邊送過來,比較遠,待到幫她整理好妝容,舜瑜就道:“對了,二夫人把他身邊的錢媽媽差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