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小姐是要帶著她一起進京的嗎?那會兒小姐還睡著,奴婢就安排她去廂房等著了,您現在要見一見她嗎?”
錢媽媽雖然是二夫人的陪嫁,但是在他們宋家也有二十多年了。
宋楚兮對她的身份倒是滿意,想了想道:“算了,我不見她了,你讓她回去感激拾掇一下東西再過來,等著明天跟我們一起上路就行了。”
“是!”舜瑜答應了,卻也沒急著馬上出去,想起了什麼,就又謹慎說道:“還有衙門的命案,一上午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的鬧開了,這會兒所有的城門都關了,就等著臨近州縣的官員過來查辦了。”
“他們要查就讓他們查去吧,出了這樣的事,他們不查才奇怪呢。”宋楚兮撇撇嘴,明顯是不當回事,說著,就突然冷笑了一下,“鬧吧,鬧的越大越好,最好是訊息馬上就傳到宋亞青那裡,那樣的話——咱們進京的這一路上也許就不怕無聊了。”
宋亞青父子和那位梁府尹很有些交情,別人看這個案件是一頭霧水,但他們父子勢必清楚——
劉管家失蹤和這件事是系在一條線上的。
到時候宋亞青不惱羞成怒才怪。
別人對這樣的意外和風險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偏就自家這位小姐,像是巴不得有人上趕著生事和她鬥法一樣,但偏偏她說這話的時候還能是一臉純正又無辜的表情。
“小姐也真是的——”舜瑜無奈的笑了笑,這才轉身退了出去。
*
宋亞儒態度誠懇的表示願意將重建祠堂的一切費用都一力承擔,族中其他人雖是有點汗顏,但是真要論及財富積累,南唐宋家就還是靠指靠著他們這一支了,所以在銀子面前,所有人都難免氣短,互相推諉了一下,宋立也就順水推舟了。只是為了表示他們也不是全無作為,也定來規矩,下面每家每戶也湊了一些上來,表示心意。
而這個時候,宋楚兮卻已經低調的跟隨端木岐的車隊出了大鄆城,卻參加朝廷一年一度的朝賀慶典。
也是天公作美,那夜的深雪替他們掩蓋了作案蹤跡之後,第二天天氣就放晴了,雪化了一天,待到臘月初四一早他們啟程上路的時候,已經沒了任何的妨礙。
關於宋楚兮進京的事,宋承柏也選擇低調出來,並沒有跟任何人說,所以除了她本家的人,一直到她上路的幾天之後,其他人也只當是這位四小姐關起門來修心養性了。
只是紙包不住火,這訊息很快就被宋亞青和宋承澤父子透過各自的渠道獲悉。
沼澤以南,和蠻荒之地毗鄰的山野邊緣,大片的帳篷林立。
時下不過才剛過午不久,但是一場碎雪飄零過後,夜色就開始提前降臨。
北風呼嘯,翻卷起滿地枯黃的草葉。
這支人數足有十萬人之眾的宋家軍駐守此地已有整整四十七年,這裡的環境惡劣,冬天的時候白晝短的幾乎讓人難以現象,尤其一旦再遇上風雪天氣,前方連綿不斷的山脈森然一片,這支大軍,便就好像是駐守在陰陽邊界的一支不朽陰兵一樣,叫人從遠處看了都會覺得不寒而慄。
坐落在一眾帳篷最中心的帥帳裡,有穿著銀灰色鎧甲的英偉男子靠在椅背上,對著掛在屏風上的一張巨大的羊皮地圖擰眉沉思。
這個人,就是十六歲起就歷練軍中,軍事才能甚至得到皇帝大力誇讚的南塘宋氏一脈的大公子,宋承澤。
據說當年的宋義就是個儀表堂堂的男子,大概是得益於此,宋家的孩子樣貌都生的不錯。
這宋承澤乍一眼看去,臉部輪廓和宋承柏就很有幾分相像,一看便知兩人同出一門。不過因為常年駐守軍中,他看上去要比宋承柏更健碩一些,膚色也不復白皙,而是那種很有質感的古銅色。而兩人之間最大的不同應該還在於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