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應該還是認為自己乃一名太平軍士卒。按我的估計,跟隨我等者超過三成這已經是了不得了……”
王建聞言皺眉說道,“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抬手打斷了王建的話,枯羊低聲說道,“此事與在金陵那夜,那是截然不同的!——當時麾下將士們雲從,那只是因為阿虎設計扣押了我,又傳言要接管我天樞軍,因此我軍的將士們心中氣憤,故而反了阿虎。聽清楚了,是反了阿虎,而不是反了太平軍!”
“……”王建、徐常聞言一臉恍然大悟之色,信服地點了點頭。
“多給我等一萬兵在伍衡看來無大所謂,因為只要他給我等冠上密謀造反的罪名,保不定最先向我等亮出兵刃的,相反還是我等麾下的將士們……只要我等在謀事失敗後無法逃離這廣陵,我等手中的兵力。最終還不是得落到他手中?——不可否認,伍衡確實乃心機深重之輩!”
面面相覷之餘,王建與徐常只聽得心驚膽戰。待半響之後,王建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照大帥這麼說,伍衡那廝豈不是希望我等反叛?——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當然有莫大好處!”輕笑一聲。枯羊頗為篤定地說道,“我若是有意要謀反,則必定會設法聯絡城外的姐夫謝安。旁人暫且不提,若我枯羊真心實意要歸降周軍,姐夫勢必深信不疑,而這,便是伍衡所希望的!——他希望借我枯羊的手將周軍引入城內,一舉殲滅!到那時他再以勾結周軍的罪名將我枯羊收監處斬,保管沒有一個人會提出異議!——於是乎。周軍除掉了,我枯羊也除掉了,我等手中的兵力,最終還是落到他手上!”
“嘶……”徐常聞言驚地倒抽一口涼意,喃喃說道,“虧我等還沾沾自喜,自以為伍衡不知我等密謀之事,沒想到……”
“因此我才說。此番多虧了王亮!——不,應該是多虧了王建。若不是王建,王亮又豈會暗報我等如此機密之事?”枯羊讚許地望著王建說道。
“不敢不敢……”瞧著枯羊心中的讚許,王建心中歡喜,忽然,他愣了愣,疑惑問道。“等等……若此事當真如大帥所言,那堂兄何以不明確告訴我?”
枯羊聞言詭異一笑,壓低聲音說道,“那是因為,當時屋內多半還有外人……而且還是一個身份了不得的傢伙!——是故你堂兄不敢明說。只能透過這種辦法警告你!”說到這裡,枯羊想了想,冷笑著繼續說道,“依我看來,若不是伍衡本人親臨,那就是五方天將之後軍天將張洪!——應該是張洪!若伍衡親臨南城門,則城門上的將士們勢必會雀躍不止,如此一來極有可能被我等看出不對勁;而若是後軍天將張洪……張洪本來就負責著整個廣陵的城防,你堂兄王亮亦是他麾下將領,他親臨南城門,理所應當,不至於橫生枝節!”
不得不說,枯羊雖然才智比不過長孫湘雨、李賢、劉晴那等堪稱妖孽的世間奇才,但絕對稱得上是心智聰敏之輩,稍稍一想,便推斷出了當時躲藏在屋內的人乃後軍天將張洪。也難怪謝安曾說,此子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當時屋內並無外……”說了半截,王建面色微微一變,他忽然想起當時堂兄王亮在與自己交談時曾幾次用眼瞥向屋內的屏風,神色亦有些不自然。
“屏風!——那張洪躲在屏風之後!”明白過來的王建驚聲說道,“怪不得我勸說堂兄與我等一同投誠周軍期間,堂兄曾幾次打斷我的話,當時我還以為是他不想聽,原來是屋內有外人!”說到這裡,王建懊惱說道,“可堂兄為何不提醒我呢?若早知道屋內有那張洪在,我也不至於將大帥的計劃全盤暴露……這下好了!大帥的計劃被那張洪聽得清清楚楚!”
“你堂兄那是在保護你!”瞥了一眼滿臉懊惱的王建,枯羊正色說道,“毋庸置疑,你堂兄當時很明顯是想提醒你,只怪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