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說只有手指在動,本來握著的刀在手腕的轉動下,豎著的刀忽然橫起,五指握變成三根手指夾著刀柄,拇指忽然發力,將這把刀彈起。
砰的一聲,燕刀與義月刀碰撞在一起,欒布順勢向後倒在馬背上,並踢出一腳,將翟盱踢下戰馬。
刀,義月刀,閃著殘陽,如燃燒火焰的義月刀放在翟盱的脖頸上,涼涼的。
敗,翟盱敗的心服口服,他立刻表示願意歸順藏荼,“翟盱願從將軍征戰四方。”
男兒馬上見高低,輸就是輸,勝就是勝,所以翟盱歸順欒布,願在欒布帳下聽令。
欒布哈哈大笑,他不是為自己開心而笑,“欒布得一兄弟,大王得一戰將,可喜可賀。”
此時話音未落,空中便響起尖銳的破空之聲,那聲音沒什麼特殊,但久經沙場的欒布立刻能判斷出那是箭矢破空的聲音。
翟盱已經站起,準備宣佈決定,決定開城待迎藏荼,迎接新燕王,但是一支箭急速射來。
涿縣軍與欒布先鋒軍對戰時距離本不算遠,乃一箭之地,既為一箭之地,故而雙方交戰並不擔心有人以弓箭偷襲,但那是常理論,遇到能拉強弓如滿月者,便極其危險。
這支箭疾速射來,欒布面露驚色,射的不是他,但他有些毛骨悚然,因為射的物件是燕令翟盱。
射翟盱意味著叛亂,意味著涿縣軍將會發動箭雨,毫無防備下,結果令欒布毛骨悚然,他不願看到此結果。
噗嗤,發出箭刺人身體的聲音,箭矢最終沒有射入翟盱身體,而是射在欒布的後背。
翟盱不解,“為何救吾?”
欒布的回答很簡單,沒有過多言語的渲染,“翟盱乃欒布兄弟。”
箭雨沒有讓雙方陷入廝殺,被欒布制止,再次令諸士卒震驚,更令翟盱吃驚,“欒都尉何以斷定那箭雨只為一導火索。”
欒布笑道,“翟弟又為何如此?”
翟盱嘆息道,“吾既戰敗自然投歸欒將軍帳下,然翟盱乃燕令,守城乃職責所在,故而命人於吾戰敗時射箭。”
欒布苦笑,“翟弟倒算忠義兩全,布差點喪命……”
言畢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翟盱亦苦笑道,“翟盱欠欒將軍一條命,至此為將軍帳下誓死效力。”
欒佈道出自己的擔心,“如布軍應擊,豈不陷入廝殺,吾二人馬上見高低豈非無義?”
翟盱的額頭上還殘留著冷汗,“吾曾下令,如叛軍回擊,立刻與之戰,如叛軍不動,則原地不動。”
“叛軍……哈哈……”
欒布笑,依舊在笑,但笑中的苦澀已經沒有,只剩下愉悅的笑,能得一戰將,欒布開心,更為臧荼開心,“燕令剛毅,得翟弟相助,薊城必可破,燕地必可定。”
兩人聊的很歡,雖然僅僅相識不過一個時辰,彷彿有一起戰場廝殺過的情意,人總是這樣,瞬間決定知己,即便同床共枕數年猶如陌路人。
比欒布和翟盱更歡的是雙方計程車卒,沒有人喜歡交戰,因為眾人皆惡死,涿縣軍與一千五百精兵化干戈為玉帛,自然是要飲酒慶祝一下。
喜憂總是相伴,酒過半酣後,欒布和翟盱準備進城為迎接即將到來的藏荼做準備。
酒醺之中來到城下,燕令翟盱尚未開口,腳下便有箭矢殺來,馬受驚,二人急忙緊急勒住韁繩,調轉馬頭。
此時殘陽已經隱沒在山下,涿縣城彷彿陷入那薄薄的暮靄中,依稀可見幾盞風燈在城頭亮起。
怒,燕令翟盱大怒,他不知城內何人敢公然違抗他的命令,城內的兩三千精兵已經由他親自帶出城,準備與欒布對戰,將叛軍擊潰。
此時城中守軍不足一千,居然敢閉門造反。
疑惑,欒布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