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點火,整天燃燒不斷。 艾珈妮自然不會有這種特權。她蓋的毛毯不夠厚,經常凍得發抖,加上門窗緊閉,使她一夜下來一張小臉幾乎變成青紫色,面板皺縮,容光慘淡。
此時,她由壁上鏡中看到自己的投影。
近兩年來,她的外貌有了一些改變:雖然胸部仍小小的發育並不成熟,但骨架已不象往日那麼尖削了,心型的臉蛋和她母親頗為相似,眼睛似乎顯得更大了,常會吸引別人的眼光。
但她還是太蒼白了,那是因為工作太多,常日根本很少有機會到戶外走走,而且還要抵抗冬天那刺骨的寒風、漢普斯特府邸冰冷的空氣。
她審視著自己,不知道那一頭黑髮、大而憂鬱的眼睛有沒有一點吸引力? 她多麼希望此時父親能告訴他的想法……接著,她的注意力由臉孔移下,看到忙著烹任了一天,系在腰際的圍攝,還有身上穿的一件不知是薇兒妮特或黛西的衣服,她們的衣服總是同一式樣,那種輕淡的色彩例如淺藍、粉紅的衣服她們穿上去倒是挺好看的,但那些色彩卻不適合她。
為什麼會如此呢?她一直不大清楚,也許在接收那些衣服之前都快被穿壞了,也洗得褪了色,就更難顯出一份光彩來吧?“哦,誰會喜歡看到我呢?”望著鏡中的身影,她自言自語著。 就在這時,傳來一陣腳步聲,離書房愈來愈近了。她想來的一定是伯父,因為他還得在客廳接待客人,不過她並不想碰到陌生人,一時情急,看到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就鑽到後面躲了起來。
在大門開啟之前,她幾乎還沒完全藏好呢!“這裡沒人,”一個男人的聲音,音調低沉:“我們坐一會兒吧!喬治,在這種時髦的宴會中,我們該盡的責任都盡了。”
“是啊!馬文。”另一個聲音回答。
由於艾珈妮寫過請帖,因此她很快想到這兩個男人是誰。
在請帖之中有一個較為少見的名字——馬文,那是薛登爵士的名字,在邀請的客人中,只有他請求帶一位客人參加,那是喬治·威德康比隊長。
艾珈妮知道伯母很高興薛登爵士能光臨,對他的要求自然毫無疑義地答應了。
伯父還說他應該再補送一份請帖去,並且說薛登爵士在繼承爵位之前就在“十七世紀騎兵團”服務,他是在印度和他認識的。
“一個很聰明的年輕人,”他有點嫉妒地說:“不過我個人從來就沒喜歡過他,只是團長私下對他卻非常感激!最近他也要去香港。” “我們一起去嗎?”伯母問,眼神透著興奮。
“是啊!”伯父簡短地回答,艾珈妮知道伯父為了某些原因對這點並不高興。
現在她聽到威德康比隊長說:“你究竟是怎麼搞的?馬文,放著一流的宴會不去,卻帶我來這種地方,真糟透了!”
“最糟的你還沒聽到呢!”喬治·薛登爵士回答。
“還有更糟的嗎?”威德康比隊長問,接著象發現了什麼:“咦,有威士忌,我們喝一點吧!剛才喝的香擯還是比較驚心動魄些。”
“軍隊的伙食不是更糟嗎?好兄弟!將軍們總是把它壓到最便宜的價錢!”
“那我倒很相信!”威德康比隊長說:“看來我們在衛隊裡的待遇還特殊些呢!”
“別那麼勢利眼了,喬治!”薛登爵士說:“我寧願談些正經事也比在宴會里說那麼多無聊廢話要好得多。”
“是啊,馬文,你真是太差勁了,居然在我剛到倫敦的第一個晚上把我帶到這兒來!”威德康比隊長抱怨著。
“你該知道我還得忍受一段和他們同去香港的旅程呢!” “哦,上帝!馬文呀2你該不是說要和他們這麼些人一塊兒旅行吧?”
“你很難相信是不是?但有一次司令官留我談話,說這次奧斯蒙將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