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回去。
“他故意的,他是故意的!”這個聲音猛地在耳邊響起。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聶小川仰天痛苦的發出一聲尖叫,他們此時已經到了城門邊上,四周滿是粗壯的樹木,她這一聲灌滿真氣的尖叫,震得四周雪花亂飛,驚起無數野鳥齊鳴。
“我要殺了你!”聶小川雙目殷紅,手一翻伸向李君的咽喉。
“小川,你聽我說!”柳裘從背後將她抱住,死死拉著,李君並不反抗,他的臉已經變得青紫,緊跟在身後的侍衛們見情況突變,齊聲大喝撲上來,刀若木長臂一伸盪開第一波攻上來的人。
“你不能殺他,他不能死,儘管他所做的對不住你,但這個世道離不開他,他能征善戰,能識人用人,小川,一旦他死了,這天下又將陷入紛爭,百姓們苦啊!”柳裘覺得自己拉不住聶小川,聶小川已經陷入瘋狂之中,而李君依舊不動,連推也不推一下,反而伸手抱住了聶小川的腰,眼神裡沒有面臨死亡的恐懼,平靜而憂傷。
|=:前走馬燈似的閃過一幕幕往事。
原來將自己逼入絕境的不是別人,是自己。多麼明顯的破綻,為什麼她就看不見?
如果早一點,如果早一點,死的人不會這麼多,而李君也不不會陷的這麼深。
她猛地低頭狠狠咬在李君的肩頭,血腥一下子瀰漫在口中,但她的手漸漸鬆開了。
柳裘覺得身上大力一卸,不由軟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四周的侍衛已經攻上來,刀若木一手攔起聶小川,躍上大樹,借力攀上城牆。
“孩子,我的孩子!”聶小川被城頭冷風一吹,忙大喊。
“我給你帶去!你在城外等我!”柳裘忙站起身,一面阻止仍要追擊的侍衛。
李君僵直的站著,望著聶小川消失的地方,閉上了眼。
||木黑漆漆的眼睛。
“沒睡?”她一怔,揉揉發紅的眼睛坐起來,又被刀若木帶入懷中,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清香,聶小川眼一酸,掉下眼淚來,“對不起。”
對不起,沒有信你,沒有將心交給你,才導致這麼多無謂的傷亡。
“有人說,錯過是因為愛的不夠,你看,我們還是沒錯過,這說明,我們愛的夠。”刀若木貼著她柔柔的頭髮,將她抱得緊了又緊,他的心也是很痛,想到那些因為自己前往北周而遭受滅頂之災的百姓,想到看到李君手裡揚起那銀針時的焦急。
如果可以,他當場就要殺了這個人,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但是,那樣也許會死更多的人吧,想到那些訓練的如同軍隊般的鳩,想到那些紀律嚴明才智不凡的圍防南詔的軍隊,只不過區區千數人,竟然能有那樣的本領,硬將他刀若木逼得猶如困獸。
從這方面來說,他很欣賞李君這個人。
“再說,我當時也是生氣了,我也不該懷疑你。”刀若木嘆了口氣,小川雖然人在自己眼前,可總是心不在焉,這讓他有一種氣餒的感覺,所以才會那樣生氣,那樣衝動。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他想聶小川一定是找李君去了,所以沿路追去,卻沒想到聶小川走了相反的路,等發覺錯過後,在追就感覺不對了,突然冒出來無數障礙,這時候他就百分百肯定了,朝苔是李君派來的人,目的就是等待時機帶走她。
“她為什麼?我對她不夠好?”聶小川慢慢說道,緊緊依偎著刀若木,一刻也不想離開他的懷抱。
“只怕受了威脅。”刀若木說,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不要想了,都過去了,我發誓,在死神帶我以前,再也不會跟你分開。”
是為了冷家的人?聶小川鼻子一酸,又苦笑一下,到現在她才明白朝臨行時那一句對不起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