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又高。到後來,也不聽她提起了,倒是常把小少爺掛嘴邊。
小少爺一對著表少爺就緊張,表少爺那雙眼睛漂亮,眼神卻不大好,對小少爺的態度也挺壞。
“你手上拿的那是什麼?”
“啊,這個……”
“任祺日,飛機上是不能帶外食的,不要告訴我你連這個常識也不懂?”
小少爺為難揪著手指,我和阿芳都漲紅了臉。後來還是小少爺在機場外硬吃完了,說什麼絕對不能浪費芳嫂的心意。等小少爺進了登記處,我和阿芳在機場外打計程車的時候,才瞧見了那輛車從後方駛了過去。
應該說,是瞧見了三爺。
三爺坐在車子裡,我和阿芳都是在院子做事的,就只遠遠瞧過幾次面,那模樣倒是很難記不得的。
那時候,我們夫妻著實意外,老夫人不怎麼疼小少爺,這點誰都瞧得出來,倒是沒看得出,三爺對小少爺,還是上了那麼一點心的。
現在想起來,才覺得,我和阿芳看走了眼。
我和阿芳——真真正正,看走了眼。看走了眼。
我不明白。
小少爺,老何也實在不明白。
小少爺啊……這麼招人疼的孩子,怎麼會、怎麼會……
表少爺那狼子賊心,我算是看得透徹。小少爺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這輩子要讓他害得這般悽慘。
當年,小少爺要把他留在公司,我和阿芳心裡都不贊成。但是,又有誰能說呢?小少爺打小就沒了爸,大一些媽也得了瘋病走了。小少爺親近的,也只有表少爺,只有……只有那個沒心沒肺的混帳!
我和阿芳也不知道看過多少次,那混帳和夫人處一塊兒。但是,這話能說麼?能說麼……小少爺每天從公司回來,我只能趕緊替他取下外套,拿公事包,這樣小少爺他……才不會被這些東西給壓垮了。
我知道,小少爺過得很不好。
後來,後來……又出了那麼一件醜事。
……都是、都是表少爺和三爺幹出來的事。小少爺……他就算累得攤在書房不小心睡著,嘴裡念著的“王箏”,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那一個他對我們夫妻倆說的,比什麼都還厲害的“三叔”,又是懷著什麼心!
“任祺日!是你自己沒用,你要我爸借錢給你?呸!你那公司是無底洞,你要死自己去死,不要害我和仔仔以後連睡的地方都沒有!”
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和阿芳也不知道。
小少爺,從來不和我們說這些事。
小少爺走前的那一天早上,院子的波斯菊都開花了。小祖宗和老大老二他們摘了些插在小少爺書房的花瓶裡,阿芳還說晚上要煮頓好吃的,讓小少爺恢復點精神。
任氏沒有了,起碼……還有這個家。
我站在鏡前,把領帶衣袖撣整了——怎麼說,我還是這個家的管家,等小少爺回來的時候,替小少爺拿下外套,然後,再衝一杯好茶。
那天,我等了很久。
怎麼也等不著小少爺開門,說——
老何,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老何……
小少爺的最後一程,阿芳留在家裡看著老大老二。
老大老二哭得累了,尤其是老二,男孩子白天憋著眼淚,晚上睡到一半,就會驚叫一聲,哭著喊叔叔。
阿芳說她不去,省得看不下去,忍不住呼天罵地的,讓小少爺走了也不安心。
阿芳給我打上領帶的時候,撫著領帶,輕輕說:“死鬼……還記得麼,這條領帶是小少爺親自送的,小少爺……也有條一模一樣的,現在……也用上了。”
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