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說著,還是覺得很渴。從冰鎮蘇打水上傳來的寒意傳遍了我的臉頰,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你冷嗎?”
“只是可樂的緣故。”我解釋道,又打了個冷戰。
“你沒帶夾克外套嗎?”他的聲音裡充滿了不贊成。
“帶了。”我看著身旁那張空空的長椅。“哦——我把它落在傑西卡的車上了。”我這才想起來。
愛德華開始把他的夾克外套脫下來。我忽然意識到,我一次也沒有注意過他的穿著——不只是今晚,從來都是。我只是沒法讓自己的視線從他臉上移開。現在,我強迫自己去看他的衣著,專心地看。他正在脫下來的是一件淺米黃色的皮夾克,裡面穿著一件象牙白色的高領毛衣。這件毛衣緊貼著他,強調著他的胸膛是那麼的強壯。
他把夾克遞給我,打斷了我含情脈脈的凝視。
“謝謝。”我又說了一遍,這才把胳膊套進他的夾克裡。這件衣服很涼——就像是我那件一直掛在通風的走廊裡的夾克,早上第一次穿上時的感覺。我又哆嗦了一下。這衣服聞起來很不錯。我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分辨出這股甜膩的香氣是什麼。聞起來不像是古龍水的味道。袖子太長了,我把袖子推上去,好讓我的雙手解放出來。
“這種藍色和你的肌膚很是相襯。”他看著我說道。我很驚訝,只得低下了頭,理所當然地臉紅了。
他把那一籃麵包推到我面前。
“真的,我根本就沒受到打擊。”我反對道。
“你本來應該會的——正常人都會受到打擊。你看上去不為所動。”他似乎有些動搖。他凝視著我的眼睛。而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是那麼的明亮,比我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更明亮,是一種金色的奶糖的顏色。
“和你在一起讓我感到很安全。”我坦白道,又一次被他催眠著說出了實話。
“這比我計劃的還有複雜。”他低聲自言自語道。
我一邊拿起一個烘焙麵包卷,開始一小口一小口地把它吃完,一邊估摸他的表情。我想知道什麼時候才適合向他提問。
“當你的眼睛如此明亮的時候,你的心情通常都會比較好。”我評價道,試圖把他的注意力從那個讓他皺著眉悶悶不樂的想法裡轉移過來。
他吃驚地看著我。“什麼?”
“當你的眼睛是黑色的時候,你總要更暴躁些——我想是這樣的。”我繼續說道。“我有一套關於這個的理論。”
他的眼睛眯縫起來。“又有理論了?”
“嗯哼。”我咬了一小口麵包,試圖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淡漠些。
“我希望你這次能更有創造性些……或者,你還在竊取漫畫書裡的理論嗎?”他淡淡的笑容裡充滿了嘲諷,但他的眼睛依然緊繃著。
“嗯,不是,我不是從漫畫書裡看到的,但我也不是自己想出來的。”我供認道。
“還有呢?”他催促著。
但這時候,那個女招待又繞過那堵隔牆,拿著我的食物大步走過來。我意識到我們兩個都無意識地從桌子上向對方靠過去,因為當她走過來的時候我們都退回去坐直了身子。她把菜放到我面前——看起來相當地美味——然後飛快地轉過身去面向愛德華。
“您改變主意了嗎?”她問道。“真的沒有什麼我能為您效勞的嗎?”我已經開始想象她話裡的雙重含義了。
“不用了,謝謝。不過,最好再拿點蘇打水過來。”他用纖長雪白的手向我面前的空杯子做了個手勢。
“沒問題。”她拿上那兩個空杯子,走開了。
“你剛剛說到?”他問道。
“我會在車裡告訴你的。如果……”我停了下來。
“還有條件?”他挑起一側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