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身前:“為零。”
“您好。”
“你狀況不錯。”
“謝謝。”
“你……”
她還想說,我打斷她:“抱歉,我去下洗手間。”說完,快步離開。
洗手間在室內,要穿過一片低矮灌木。我進去,把自己鎖在隔間裡。
我需要調整情緒。從包裡取出已經配好的一小罐液壓鎮靜劑——這就是我差一點落在酒店的東西。
藥劑由鼻子吸入。“呲——”的一聲。
我緩一緩,感覺好很多,正準備出去,我手機響。
胡騫予來電。
我猶豫許久,電鈴響了幾遍,我才接起。
“在哪?”
“西路的洗手間。”
“在那等我,我馬上過去。”
“……”
“有事對你說。”
說完他便掛了,不等我拒絕。
我攤開手心,看一眼那鎮靜劑,呆了許久,最後還是咬咬牙,翻下馬桶蓋,坐著等候胡騫予。
不多久,有人進來,透過隔間下面的縫隙,我看見一雙男士皮鞋。
應該是胡騫予。
我在敲門聲響起的同時,開啟門。
隨即,我愣住。
面前的這人,自然不是胡騫予。
而是李牧晨。
我聲音僵冷:“什麼事?”
他卻溫柔回答:“麻煩你跟我去見一個人。”
“誰?”
“……”李牧晨微笑,不說話。
胡騫予:
在葬禮上遇見為零,我並不意外。反觀為零,她一見到我,臉色便一沉,不明顯,但我卻看得分明。
她始終是需要人疼的女子。但同時,她對自己和別人都能夠很殘酷。她不聲不響離開別墅,約見面,就約在酒店——
沒人能比她更讓我恨得咬牙切齒。
不過,無妨,是我的,終究逃不掉。
此時的為零,與平常一般無二的修身套裝,胸前彆著朵百花。她不笑的時候,給人一種凌厲的美。但是,厲害的眸子,卻嵌在一張素白的小臉上。她的外表,和她的性格一樣,矛盾地讓我窩火。
託尼的葬禮,我陪我母親前來。長輩的事,我不方便多問,母親要我陪同她出席葬禮,我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我母親一看見為零,便轉過臉來就對我說:“幫我去看看你姚伯伯來了沒有。”
我偏頭看了眼不遠處的為零,才點點頭,轉身朝入口走。
姚亦琛也出席託尼葬禮,我倒是沒什麼驚異。道貌岸然的人我自小見得多了。更何況,有誰,能比我更適合此四字?
兇手為受害者踐行。上帝終會落下懲罰。可惜,我是無神論者,不信這一套。
*****
我在出口處等候,左手邊就是停車場。我遲遲不見姚亦琛的車子出現,無所事事,拿煙出來抽。
煙霧繚繞中,我看見路上拐進來一輛車,此車並沒有停在停車場,而是直接開了進來。
車身與我擦身而過瞬間,我透過降下1/4的車窗,看見端坐其中的李牧晨。
李牧晨也看到了我。
而他旁邊,似乎還坐著個人,我餘光瞥見,正要投眼去看,這時,李牧晨臉上閃過一絲侷促,這抹異樣令我心頭一緊,正要反應,李牧晨卻突然將車窗升起,即刻阻斷我視線。
我心頭立刻生出不好的預感,在圍欄上摁熄了煙,快步返回。
還未進到墓園範圍,我電話響。
陌生號碼。
狐疑著接起。
“胡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