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雍拜了天地卻被拋棄的女人走到哪裡都會被世人唾棄,這些人為什麼要這樣害她?
“莫非陰家公子旁邊站的是那個桃閣啞女?一個妓、女?不得了了!”
“胡說什麼,那是晉侯嫡親的女兒。”一人又道。
這時有一侍衛走進破舊的宅院朝那個青衫公子說道:“大人,大小姐入宮了。”還有一句話僕從沒有說,皇后已將大小姐許配給太子了。
青衫公子故作震驚,“呀!這莫非是新嫁娘在路上被人掉了包!”
“是啊,這可得了!”一群人應聲附和。
顧九咬牙,這些人,不覺得他們這副嘴臉令人作嘔麼?
那侍衛再道:“大小姐入宮去找皇后娘娘了,娘娘說大小姐不願嫁,晉侯爺不能逼她,大小姐由皇后娘娘護著。”
全場人一聽再也不說話了,沒人想到連皇后娘娘都扯出來了。眾人只是拿看笑話的眼神看著陰寡月,娶了個妓、女,晉侯嫡女也不願嫁他,他這妻是休還是不休呢?眾人期待著。
“哇,這年頭妓、女也能娶回去做妻了!”
“賣國賊的兒子果然不一樣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不在乎自己站在誰的地盤上。
顧九氣得發抖,妓、女你大爺的,你們全家都妓!
她感受到握著她小手的手那樣緊,緊得她想大叫一聲。
這個弱懦溫柔的人都受不了了。顧九突然在想他這麼多年也沒少聽過這些話吧,突然覺得他其實也很可憐。
“藥罐子娶個破罐子絕配啊!”
“藥罐子休妻啊!”
這幾句話帶著長安鄉音,顧九雖然看不到人也能猜到是這附近的鄉里。
真是……讓人無法忍受,以顧九以前的脾性定要把這些刁民拿鞭子抽!
眾人聒噪聲中,那一身緋色喜服的男子卻是緊握著顧九的手沉聲道:“寡月不會休妻。”
全場人都安靜下來,連顧九也愣住了。
片刻的寧靜後,突然爆出一陣鬨堂大笑。
“傻子,藥罐子果然是傻子,還想考功名,哇哈哈。”一個少年大笑道。
陰寡月的確是要考功名的,十多年前明帝登基,大赦天下,他由罪臣之子降為庶民,獲以科舉考試的資格。
“二娃子你瞎說什麼。”開口制止的是在顧九進門時與青衫公子交談的婦人,這個亂說話的孩子是她的二兒子。
“死回去,陰公子的事是你能亂說的,吃飽了不死回去給家裡的雞把糧?你亂說些什麼,看老孃不打爛你屁股。”那婦人追打著那少年,少年一溜煙的跑。
那婦人表面上是說他的兒子實際上卻是在說那些吃飽了沒事來這裡看笑話的高官們。
那些高官一聽臉一紅,反正人也娶了,笑話也看完了都滿足的離開。
那送親的青衫公子忙走上前的對陰寡月說道:“陰公子,小姐的事本官也做不了主,如今皇后娘娘也發話了,陰公子就將……”
陰寡月輕抬手打住了他那句“將錯就錯”堵在了嘴巴里,這麼冠冕堂皇的嘲弄,他聽著噁心。
“咳咳咳……”他猛咳了幾聲,“陰某沒那個福分,這輩子只願伴拙妻一生一世。也不求什麼高冠俸祿只求能混口飯吃,讓日子好過一點。”
那青衫公子一聽眉頭一皺,莫非真是他們想多了?忙笑道:“那本官就不叨擾陰公子了,洞房花燭還祝陰公子盡興,告辭!”
那人一說完轉身離去,心裡冷笑道:如花美貌又如何,終究是出自風塵。
只是他轉身的剎那,卻不見陰寡月窄長的鳳眸幽深而陰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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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婆們和丫鬟們都走了因為那是晉侯府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