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陰家僱的,價值不菲的嫁妝也被抬了回去,真是大雍朝史無前例的鬧劇。
顧九覺得自己要自由了,沒有這具身體以前罪臣女與風塵女的頭銜,或許等下要頂上一個棄女的帽子,但是她要自由了吧,只要能逃出那不見天日的桃閣,就能改姓埋名重新來過,想想也沒什麼不好……
可是那個男人卻一直握著她的手,手心汗都可以滴出水來了。
顧九正欲伸出左手掀起開蓋頭的時候,陰寡月握住了她的手。
“還有人。”他的聲音好溫柔。
奇蹟的,顧九竟然不動了,再想,他為什麼要管在乎這個,難道他真要拿她當妻子?
姑且不論這具身體以前的身世,一個風塵女的身份他不覺得心裡過不去麼?
萬般疑惑,她已落入他的懷中,他的手握著她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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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交杯酒(修)
陰寡月咳了幾聲,卻是撐著將她柔軟的身子貼向胸膛向內室走去。
“沒有喜婆,我們自己弄。”他溫柔的笑道,將顧九放在床榻上。
他陪她坐在猩紅的錦被上,修長白皙的手無意間摸到幾粒花生,他望著手心的花生突然間笑了。
顧九覺得四周的氣氛詭異,她的耐心似乎要被磨滅殆盡了。這男人到底要做什麼?不會真的要跟她“洞房”吧?
平靜下來顧九突然想既然他願意演,那她何不陪她演?
陰寡月冰涼的手握住她的手,顧九本能的一顫,想要掙脫卻由他握著。
見她沒有拒絕,陰寡月拿起一旁的喜秤,緩緩的站起,左手仍舊握著她的手。
喜帕緩緩落下,他鳳眸對上一雙平靜幽冷帶著淡淡銳利的眸子。
他薄唇微微勾起,笑道:“娘子真美。”不知是真心的讚賞,還是早已習慣這無關痛癢的讚美。
顧九有一瞬的錯愕,抬眼望著他蒼白甚至於慘白的面容,看著他的輪廓修眉長目,鳳眼陰蟄,誠實道:“夫君也不差。”他的確不差,若不是這慘白的容顏,他可算得上一個美男子,只是少了些陽剛之氣,多了幾許蒼白清瘦。
“為夫謝娘子的誇獎。”
沒有驚訝於她突然的開口,也沒有覺得她話語的唐突。只是那慘白的臉上,幽深的鳳眸閃過一絲光亮,眼波之中掠過一疑惑,他似乎懂了那人不殺她的理由,那人說要送他一個清白有趣的女人報答他多年前的救命之恩,看來是真的了。
顧九詫異地望著他走向燃著龍鳳雙燭火的高臺,取下兩杯子交杯酒。
緋色襯得他的眉目更加溫柔,顧九從不曾見過這麼溫柔的男子,與她往日裡記憶中的男人有太多不同。只是畢竟太柔弱了些,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如何護得了她?
他端著酒走到她身前,眉目裡的溫柔不容顧九去破壞,對上他清澈的目,顧九竟然說不出一句傷害的話來。只是,明明娶錯了人,他為何還要將錯就錯?明明該恨她的,為什麼不願意吝嗇他的溫柔?
“還要演下去嗎?”顧九冷聲道,“我不是啞女,你不提防我嗎?”
少年一怔,卻是笑道,“你是我的妻子。”
他將喜杯遞給她,眼裡滿是期待之色,分不清真假。
顧九望著近在咫尺的杯盞,又抬頭望著站在她面前的新郎,唇瓣顫抖,十指緊握著身下猩紅的棉被,他傻了嗎?
“放我走吧,從此以後互不相欠!”顧九說道。
陰寡月握著的喜杯的手一抖,有酒水蕩了出來。
“你怎麼了?不願意嗎?”他緊張道,聲音有些顫抖,眼裡滿是受傷。
“我知道我很貧窮,我會努力讓你過的更好的!”他將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