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替顧九擦拭著臉。
顧九有注意他的絹帕,是一條用了很多年的帕子,上面還繡著幾朵寒梅。
陰寡月給他擦完臉又將帕子收好,望著顧九柔聲道:“難為娘子了。”
顧九有些不自在,雖然她願意照顧他,但是她還沒有做好當他娘子的準備啊,可是他似乎不是這麼想的,好像認定了她是他的娘子,再也賴不掉了般。
“咳咳咳……”陰寡月又開始咳嗽起來。
顧九望著桌上滿滿的一碗藥凝眉道:“還不吃藥嗎?”
陰寡月又拿出帕子擦了擦唇,虛弱道:“藥要飯後才能吃。”
顧九恍然大悟,一時心疼的緊,伸手就去給他盛飯。
“別說了,快吃飯吧!”她將一小碗飯遞與他,又用碟子給自己盛了一碟,家裡就兩個碗,一個裝了藥,一個給陰寡月盛了飯,她就只能用碟子吃飯了。
陰寡月看著她拿著碟子和勺子吃飯心一緊,當下給她夾了一顆鵪鶉蛋遞到她碟子裡。
“……”顧九望著他弄好的魚微滯了下,又開始默默扒飯。
陰寡月這頓飯吃得很香很滿足,吃完了還喝了一大碗湯。
顧九目光灼灼的望著砂鍋裡的湯,她碟子不好盛,只得眼巴巴的望著。
“就用砂鍋喝吧,我不喝了。”陰寡月笑道。
顧九望了他一眼,端過砂鍋,用勺子喝了起來。
陰寡月側過身從桌子底下地裡的大洞裡拿起一個瓷罐來。
鐵皮盒子裡叮噹作響,陰寡月將瓷罐裡的東西倒在桌子上。
顧九望過去,只見是一些零星的碎子,和許多銅錢和幾粒不知名的珠子。
陰寡月撿起幾粒銀疙瘩遞與顧九,道:“今日早上進城我走的急趕著回來怕你醒了見不到我著急,明日你同林嬸他們去城裡辦置些吃的用的。”
顧九接過他的碎銀,覺得小小的銀子異常的沉重。
顧九望著他的書桌看著他娟秀的字,不禁皺眉,字寫的這麼好……
“你為什麼不去賣字畫呢?”顧九不禁問道。
陰寡月一怔,苦笑了笑道:“夫子不贊同這些。”
顧九這才明白,他是要考取功名的,自然不能明裡做這些獲取利益的事,這是文人之忌,可是文人都要餓死了為什麼不能做呢?
顧九嘆了口氣,沒注意到一雙冰冷的手已經握住他的。
“以前我總是背地裡替人寫信或者代寫些牌匾之類,他們來找我,有時候會給我些錢,有時候也會拿了東西就走。”他淺淺道,那口氣雲淡風輕,經不起半點漪瀾。
“明日多給自己買點用的。”他柔聲道,撫了撫顧九的頭髮,“然後記得早些回來。”
顧九望著陰寡月溫柔而灼熱的眸,心下一驚,臉也開始發燙。
她“嗖”的一下起身,“我、我去洗碗,再給你把藥熱了。”
☆、008、想做些小生意
次日,顧九起的很早,因為整個屋裡就一張床,顧九還是和陰寡月擠在一張榻上,這樣也方便她照顧他……
天還矇矇亮,聽著榻上男子淺淺的呼吸顧九已爬起來洗漱。
待將昨日兩人的衣服洗乾淨晾好,把熬好的藥端到裡屋裡的時候聽見一聲雞鳴再瞧天快亮了。
門外林嬸在喚,顧九料到是馬車在村頭等著了,林嬸當家的是老村長的兒子,以每日載著鄉里人進長安城賺路費為主業。
昨日她才聽到陰寡月談及林嬸一家,原來林嬸並不是什麼中年婦女,她才二十七八的樣子,可是同現代一些近中年的女人一般的容貌。想到這裡顧九突然有些害怕,長期農村生活她會不會也老成那樣?
林嬸家的馬車很大,由四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