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怔了片刻,方明白過來衛簿說的是她頭上的高冠。
原來,這是他親手打的。
“我不記得他會這些的……”顧九欲要撓頭,方想起這發是他給綰的,便收起了爪子。
衛簿笑了笑:“主子爺原是不會的,跟著玉石坊的師傅們學了好些日子呢。”
顧九又給這話愣住了,他竟然親自去學。她乾笑了笑,不再接話。
衛簿也不再多說,只是他沒有告訴顧九,主子那時一直想動手給她打一根髮簪,可是試了多次都沒有成功,方在一品樓裡挑了個最好的“水玉合歡簪子”。
蘇娘帶著繡娘小廝們上前來行禮。
“九爺新年吉祥!”
“同吉祥!”顧九笑道。
衛簿抱著一大包袱走上來,笑著對大傢伙道:“這是主子和九爺給大家安置的紅包,每人都有!”
一群繡娘們都樂開了。
“九爺真好!”
顧九扶額,道:“不是隻有九爺,還有主子!”
“少爺也好!”蘇娘忙補充道。
“好了,大傢伙忙,我奉主子的命還要去農莊一趟,衛簿告辭!”衛簿朝眾人說道。
衛簿與衛箕相比,多了一絲豪爽與乾脆,顧九自是不會同蘇娘們那般留他。
等衛簿走後,堂前的繡娘與小廝們也各自忙著各自的去了。
顧九忙喚住蘇娘,問道:“可曾探得原布的情況?”
蘇娘走近些,忙道:“聽華胥樓主的人探聽的情況是,姚家的已命江南趙家、蘇家都不要賣布給我們毓秀坊,這除去這三家的貨質量都……”
“我知道了。”顧九道。
“九爺,你說著要不我們去求求華胥樓主?”蘇娘道。
顧九抬起手,道:“若是慕華胥當日想幫他早就幫了。”
“九爺什麼意思?”蘇娘駭了一跳。
“樓主想看我顧予阡到底有多大本事,這事他不會幫,求人不如求己。”顧九嘆了聲,“蘇娘你去忙吧,我過了初五再來。”
顧九說完出了樓。
“九……九爺,你等吃了飯再走吧。”被顧九方才的話唬主的蘇娘趕上去說道。
“不了,我先回廬了。”顧九道,她也不是回廬,她只是想去一品樓見見天字三號房的楊水心。
等顧九入了一品樓上了二樓,經天字號房時就瞧見一間房外站著個小廝,似是將將出來站著,顧九打他身旁走過,她感受到那小廝身形一震,他下意識的偏頭過去,凝了那小廝一眼,恰好對上那小廝的目光。
落日見顧九望了過來,忙倉皇的收回目光。
顧九有一種感覺這小廝是認得她的,可她不認識他啊。
她望了一眼房門的牌子:天字二號房。
楊水心將配好的藥遞給顧九。
“事先說好了我這配出的藥可不敢保證你這身上的香氣消失,不過我倒是能肯定可以變淡。”
顧九大失所望,她可是將所有希望放在楊水心給她配的藥丸上的。
這藥丸若是無效,她便是性命有虞啊!
楊水心凝著顧九這般苦色,不解道:“小公子,你這到底是纏上了什麼人要你這般苦惱?”
顧九搖搖頭,忙道:“不,不礙事,不過是個不知名姓,無足掛齒的路人丙罷了!”
遠在長安的孤蘇鬱連打兩個噴嚏。
楊水心皺起秀眉,也不再多問,方道:“這藥你今日便用,過三日來告訴我效果便是。”
“好的,那麼予阡就先告辭。”
——
長安城落著厚厚的積雪,整個皇城一片銀裝素裹。
城門口的守衛凍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