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聲大喝,一個灰色人影斜刺裡凌空欺近,寒光閃處,一柄烏黑長劍有如星馳電閃般向秦川后腦刺去。
秦川但覺劍勢峻急,實難抵敵,想起白衣人的話,不敢回頭,身形微側,已避開劍鋒。不待灰色人影欺近,抱起白衣人一個凌空旋轉,飄落至院外樹頂,一瞥眼間已看清那人影竟是個灰袍星冠的老道士,不禁大感詫異。那老道縱聲道:“閣下好歹毒的手段,竟將週三爺全家九十二人一口氣殺光,何不報上名來!”
秦川一呆,白衣人嗔道:“傻哥哥,還不扯呼!”秦川當即抱著白衣人躍至鄰家樓頂,施展絕頂輕功,幾個起落,一溜煙般隱入城內。那道士渾沒料到他輕功竟爾高明至斯,兀自站在牆頂,呆呆的發怔,竟忘了追趕。
秦川從一處屋頂掠下,見四周無人,道:“玉姑娘,你還好吧?”白衣人摟住他腰,早已撐持不住,突然頭一垂,斗笠掉落地上,露出一張千嬌百媚、宜喜宜嗔的少女臉蛋來,已然暈厥過去,正是婉玉。
秦川驚道:“玉姑娘,玉姑娘!”不住地搖晃她身子。
過了片刻,婉玉悠悠醒轉,道:“快帶我……迴風月樓,莫……讓人發覺……我,我身上有藥……”話未說完,又已暈去。
此刻乃是未牌時分,城裡到處都是人跡,想不讓人發覺談何容易?秦川辨明方位,從丹田中一提真氣,使出在峨眉山上練就的“雲霄飄一羽”的絕妙輕功,輕飄飄的便穿過長街,從風月樓後院縱身而入,到得那小樓時效法昨夜逼索楊敏之人,一個“飛燕掠波”躍上二樓,穿窗而入。恰巧二樓窗戶本就開著,秦川悄無聲息的進到婉玉臥室之中,樓下兩個小鬟兀自玩耍嘻戲,渾然不覺。
秦川橫抱著婉玉身子,來到牙床前,見她皺著眉頭,默默的瞧著自己,他怕樓下小鬟聽到,壓低嗓子道:“你剛才險些丟掉性命,怎麼不知道躲閃?”婉玉微嗔道:“你還說呢,都怪你,人家只顧著莫讓人發覺了你,全副精力都在你身上了,哪曾顧及背後有人啊?”秦川胸口一熱,眼眶紅了,將她輕輕平放在床上,道:“你把藥取給我,我好幫你敷上。”婉玉道:“藥在我懷裡的小瓶內,我都動不了了,怎麼取啊?還是你……你……”突然想起讓他一個青年男子將手伸入自己懷中;登時飛霞撲面,嬌羞不勝,但隨即傷口劇痛,秀眉緊蹙,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面現痛苦之色。
秦川見她強忍痛楚,呆了一呆,道:“得罪了!”伸手入懷,摸索出一個小青花瓷瓶來,道:“是這個麼?”婉玉咬緊了嘴唇,閉上雙目,拼命點頭。
秦川微一躊躇,用力將她右脅衣衫撕開,露出一道長長的傷口,仍在不住溢位鮮血。當下點了她穴道止住了血,將傷口擦拭潔淨,又將瓷瓶中的藥膏塗抹畢,撕了個布條包紮停當,這才幫她蓋好被褥。
他折騰了半天,見她緊閉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胸脯起伏急促,想見傷口不輕,而她卻是為了自己才受此痛楚,不由得心中感激,道:“婉玉姑娘,傷口包紮好了,你……你好些沒有?”
卻見她白玉般的臉頰上兩道珍珠般的淚水滾滾而下,抽泣不止。秦川只道她是傷口疼痛所致,想要出言相慰,卻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二人默然相對,過了良久,婉玉忽地睜大眼睛,珠淚盈盈,又欲奪眶而出,嗔道:“秦公子,你連句安慰人的話都沒有麼?”
秦川搬了張錦凳,坐在床邊,道:“我,我不太會說話,今日姑娘這般待我,我秦川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婉玉幽幽一嘆,道:“報答……報答,你……”眼淚更似珍珠斷線般在臉頰上不絕流下。秦川見她哭得更委屈了,心下更慌,忙伸衣袖幫她拭淚,婉玉用力一縮,推開他手臂,怒道:“不要你碰我,你走開!”秦川一怔,訕訕的縮回了手,不明白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