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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劍樹懲治惡人。

在《聊齋志異》中冥世是刑獄之處,它按人生前的表現確定其官位、壽夭。官位可做來世定數,也可冥中任職。如《考城隍》中宋燾和《王六郎》中水鬼被派為城隍。壞人在經過地獄的刑罰後則被派到人世做驢,做豬狗。如《三生》寫劉孝廉的三世,一世為品行多玷的縉紳,死後被冥王罰為馬。二世做馬,被奴僕虐待,憤而絕食死,冥王怒其罰限未滿,剝去皮革,罰為犬。為犬經年又故意咬人,被杖殺,冥王惡其為狂犬,笞數百,罰作蛇。遂矢志不殘生類,飢吞木實,苟活年餘,駛於車下斷為兩。第四次至冥司,冥王終於準其滿限為人。

冥世善惡昭彰。《閻羅薨》中的魏經歷是陽世人,夢斷陰司事。他的上司巡撫大人為了自己的父親向魏求情。巡撫之父生前任總督,曾誤調軍隊導致全軍覆滅。魏帶巡撫去看審案,為平民憤,魏下令將巡撫之父下油鍋炸一遭。巡撫見狀,心痛得失聲一號,結果,閻羅本身受到了懲罰,“及明,視魏,已死於廨中”。一定是被陰司索去追查其循私舞弊之行了。冥罰在聊齋中比比皆是。有時,閻羅索性越俎代庖,把職權延伸到人世。《閻王》中的李久常因偶然機會入冥,見其嫂被釘在扉上,號痛不止。李久常歸家,見其嫂膿瘡潰爛,這是陰司對妒婦在陽世的懲罰。《僧孽》中去冥世的弟弟看到僧人哥哥被扎股穿繩而倒懸之,這是僧人因淫賭受罰,反映在陽世,便是股間生瘡,濃血流離,掛足壁上,宛然陰司倒懸之狀。

聊齋寫鬼中之鬼,死後再死。《章阿端》中描寫,人死為聻。鬼聻仍有死生。章阿端是女鬼,她的丈夫是聻鬼,章阿端和活人相戀,聻鬼來干預,結果她只能死了再死,一片鬼話。小說極其荒唐、奇特,像西歐的哥特式小說。《香玉》裡邊,花死了可以有花鬼,花鬼的靈魂像一股輕煙,可望而不可觸,神秘之至。

在聊齋中,陰司不全是地獄,也不是人一切活動的結束。倒常常變成人繼續有滋有味生活的開始:《湘裙》裡沒有兒子的晏仲在陰司納妾,生下了聰明可愛的兒子,可以承繼宗祧;《珠兒》裡荳蔻年華夭折的惠兒在陰司裡嫁給了有錢有勢的大闊少,滿頭珠翠地到人間走孃家;《鬼作筵》裡的杜叟在陰司裡給本來應該死亡的兒媳婦求人情,居然取消了兒媳婦命中註定的死亡,然後再在陰司裡大擺宴席,答謝幫忙上下其手的鬼,沒有人掌勺,就到人間把兒媳婦叫了來,指揮鬼婦人制作菜餚;《連瑣》寫酷愛吟詩的女鬼在陰風陣陣中繼續嬌滴滴地吟詩;《汪士秀》寫擅長“流星拐”的汪士秀在龍宮一展絕技;溺死的吳越美姬在龍宮做上了散花天女……

《湯公》曾經驚心動魄地寫人臨終的懺悔:凡自童稚以來的大大小小諸事,一些早已經忘懷的瑣屑之事,在彌留之際一一從心中閃過,有一善事,則心中清靜寧帖;有一惡事,則懊喪悔恨,如油沸鼎中。這一描寫和現代科學的敘述不無相通之處。但如此嚴重的懺悔並不是聊齋幽冥世界所必由的。聊齋常常混淆陰間陽世的界限。人進入幽冥可以是因病,像《湯公》“抱病彌留”;像《劉全》“病臥,被二皂攝去”;可以夢入陰司,像《杜翁》“覺少倦,忽若夢,見一人持牒去”;可以肉身入冥,《酆都御史》和《龍飛相公》的主人公分別因為探險、墜井而入冥,《愛奴》的男主角則在青天白日下被人禮請入冥,“途遇一叟……叟下騎呈禮函……日既暮,始抵其宅。”已經死了的人,可以用各種方式復活。連瑣、聶小倩、伍秋月都在戀人的幫助下返回了人間。連城和戀人喬生一起返回人間,還捎帶上一位賓娘。耿十八被勾命使者引入冥司時,途中趁引導者不備越臺逃走,並用手指抹去勾魂車上的名字,冥司居然也不再追捕。《祝翁》則寫人進入幽冥的隨意性。祝翁死了,擔心老妻在兒輩手中寒溫仰人、無復生趣,返回人間邀老婦同死,老夫婦欣然同赴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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