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咽。
趙存旭忙上前一把摟住妹妹和侄女兒,柔聲安慰道:“哎哎,你可是不想見到哥哥我回來?哭成這樣兒了。”
貞娘哽咽道:“哥哥你四年沒往家裡寄隻言片語,家裡人都以為……”趙存旭奇道:“我年年都往家裡寄了家書,怎麼,爹孃都沒收到嗎?”貞娘流著淚點了點頭。
趙存旭知道事情有蹊蹺,也不多說,趕緊岔開話題道:“這便是我的外甥女?”貞娘點了點頭,對吉祥道:“快叫舅舅。”
吉祥等的就是這一句,忙不迭地喊了聲“舅舅”。沒辦法,誰讓吉祥喜歡帥哥呢。這趙存旭約莫二十來歲,長得丰神俊朗,儀表堂堂。但他和李想又有些不同。李想是一副賈寶玉的皮囊裡裝了一把薛蟠的骨血,眼神兒裡時時流露出來的都是猥瑣。而趙存旭卻從裡到外流露出來的都是凌然正氣,像一株碧玉修成翠竹,挺拔雋秀。
聽了吉祥這聲脆生生的“舅舅”,趙存旭笑得眼睛都快眯起來了,忙從懷裡掏出一對小金鐲子,遞給貞娘道:“我來得匆忙,到了妹夫家裡才聽說你生了女兒,這是在鎮上買的,且先給小外甥女戴著,改日請人單單再做一副。”
貞娘窮了好些日子,咋一見到這麼金晃晃的東西還有些不適應,推脫道:“吉祥還這麼小,哪裡收得這麼貴重的東西。”
趙存旭剛要說話,一直被無視的李想忙陪笑道:“娘子有所不知,大舅爺高中了,如今已是官老爺了,這鐲子你就收下吧。”趙存旭皺了皺眉,對妹夫這種腔調很是不喜歡,不過有外人在,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笑著對貞娘道:“這鐲子是送給外甥女的,你且問她要不要。”
吉祥不等貞娘發話,忙不迭地應道:“要,要,吉祥要好多好多鐲子。”開玩笑,真金白銀不要還想要什麼?飯都快吃不起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吉祥在心裡嘀咕著。
貞娘羞紅了臉,趙存旭則哈哈大笑起來,道:“這丫頭真是聰明,來舅舅抱抱。”
吉祥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貞娘只得將她交給了趙存旭。李想見這一院子的人還是無視他,於是打起了女兒的主意,走到吉祥跟前笑道:“吉祥乖乖,來爹抱抱。”吉祥對他厭惡之極,轉開臉奶聲奶氣地道:“不要,不要,你是壞人。”
李想伸著的手又縮了回去,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貞娘見趙存旭臉色沉了下來,忙道:“看我高興得都傻了,站在院子裡半天,也不曉得讓哥哥進屋去坐。”說罷領頭進了屋子,又在爐子上燒了熱水,然後請趙存旭坐。李寡婦見貞孃的哥哥在,知她吃不了虧,便回了自己屋裡。李想不請自來,十分熟絡地挨著趙存旭坐了,從懷裡掏出些小玩意兒來逗吉祥,吉祥卻看也不看他。
趙存旭本就懷疑,為何自家妹子不住在妹夫家裡,卻來這樣的小院子裡住著,獨力撫養女兒,又見貞娘對李想不理不睬,心裡就更是疑惑了,沉默了半晌後才問道:“你們兩口子吵架了?”
李想一邊逗吉祥一邊就在想說辭,怎麼能將大舅爺應付過去,聽他說吵架二字,心裡頓時樂了,這不是現成的藉口麼,忙點頭道:“是啊是啊,都是我不好,害貞娘受了委屈,我此番回去便將那婊子趕出家去。”他想趕鳳仙走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那個傻女人把他生了個掃把星女兒的事情四處亂說,搞得現在大戶人家的女兒都不肯嫁給他了。
趙存旭聽到李想滿嘴的汙言穢語,心裡著實厭惡,冷冷地道:“你那小妾再不好也是你屋裡的人,婊子來婊子去的,不只丟你自己的臉,更丟了貞孃的臉。”
李想見大舅爺訓話,忙點頭哈腰道:“是是,大舅爺說得是,我這不是心疼貞娘受了委屈麼,所以口不擇言,口不擇言。”說完後,李想便眼巴巴地望著貞娘,希望她接個話茬兒,哪怕就是罵他也好啊。但是貞娘卻依舊不看他,只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