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一口氣。
“反正,先把太陽眼鏡拿下來吧。醫生這種人,自尊心都很強的,要是惹毛了他們,以後就麻煩了。”
“進去再拿啦。”七尾再度往前走。
走進玄關,再往前就是服務中心的櫃檯,一名年輕女子坐在後面。七尾看著坂本朝櫃檯走過去,便朝四周環視了一圈。
很久沒上大醫院了,雖然是平常日,候診處幾乎沒有空位,付費櫃檯前也是大排長龍,他再度見識到生病的人果然很多。
他正望著位於樓層正中央那座莫名其妙的藝術品,坂本回來了。
“櫃檯小姐叫我們去事務局。在隔壁棟,走回廊可以直達。”
“叫人家過來,也不會出來接一下啊。”
“你看過有人歡天喜地出來迎接警察嗎?把太陽眼鏡拿掉啦。”坂本轉身率先而行,一副受不了前輩老是不正經的德行。
七尾噘起下唇,摘下太陽眼鏡,放進西裝內袋。
穿過零售店與自動販賣機並陳的走廊,他們看到一扇標示著事務室的門。一進門,裡面有幾張並排的辦公桌,數名男女坐在椅子上。
一名男職員起身,走向七尾他們。“請問有什麼事?”
“我們是警視廳的人。”坂本說道。
男子的臉色變了,說了聲請稍等,便消失在後方。
七尾環顧室內,其他人似乎怕他搭話,紛紛面向下方。
剛才離開的男子回來了。“這邊請。”
他們被帶到後面的會客室。隔著茶几,與一名剛邁入老年的男子及另外三名男子相對。
彼此簡短地做了自我介紹。老人姓笠木,是這家醫院的事務局長,另外三人是該轄區的中央署刑警,姓兒玉的警部補似乎是領頭。
“警視廳的刑警也特地來一趟,這麼說,惡作劇的可能性很低了?”笠木看著兒玉問道。
“現在還無法斷定。”兒玉搖搖頭,向七尾他們瞄了一眼。
“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我們署長判斷,最好先和警視廳聯絡,再決定今後的方針。”
“哦,原來如此。”笠木的黑眼珠晃了一下,似乎象徵著內心的感受。
“那麼,可以借看一下那封恐嚇信嗎?”坂本說道。
兒玉把放在一旁的影本拿給他。“實物已經拿去鑑識了。”
“影本就可以了。”坂本伸手接過,七尾也探過頭來。
實物似乎折過,有好幾條縱向摺痕,上面有一段文字,像是直接寫在這些摺痕上似的,看似由印表機列印的那段文字並不長:
敬告帝都大學醫院相關人士:你們無視於醫院內部再三發生的醫療疏失,完全沒有將這些事實公諸於世,這種行為形同輕視患者的生命與人權,更是輕視人們對醫療的信任。立即公開所有疏失並向社會大眾道歉,否則我們將親手破壞醫院。若因破壞而出現被害者,你們將要負起全責。
警告者
“內容相當偏激。”坂本說,“有沒有什麼線索?”
事務局長搖搖頭。“我們完全不明白信上指的是什麼。上面說有醫療疏失、刻意隱瞞等等,全都是捏造的,只能說是故意找醫院麻煩。”
聽到這幾句話,七尾哼了一聲。
笠木不悅地看著他。“怎麼?”
七尾擦了擦人中部位。“就算醫院方面不認為是醫療疏失,還是有人相信出過這種事吧。”
“什麼意思?”
“你應該也明白,醫院和患者雙方,有時候在認知上是不同的。”
“你指的是,患者自以為某些治療結果是醫院的疏失,這一類的例子嗎?”
“是不是‘自以為’就不清楚了。好比患者不幸身亡,家屬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