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對於死因的看法有所出入,這種情況不是也有可能發生嗎?”
事務局長交抱著雙手,注視著七尾。那種視線以“瞪”來形容更為貼切。
“的確,患者不幸過世時,是會發生院方被追究責任的例子。”
“我指的就是這種情況。”
“但是,”笠木板著一張臉,“遇到這種情況,家屬應該會先向院方反應,這在其他醫院經常會演變成醫療糾紛,但是,我們目前並沒有這類問題。”
“你是說,沒有家屬抗議嗎?”
“沒有。”
“可是,既然如此,那就不該出現寫這種東西的人吧?”
“所以我才說,怎麼想都是故意在找醫院麻煩,是很惡劣的惡作劇。”笠木將視線從七尾身上移開,對管區的刑警們露出投訴的神情,看來是在尋求支援。
“這是誰發現的?”坂本問道。
“我們的醫師,不過是住院醫師。”
“大名是?”
“她姓冰室,冰雪的冰,室蘭的室。”
“可以見個面嗎?”
“關於這件事,這幾位刑警先生也這麼說,但她人正好在手術室……”笠木看看手錶。“差不多該結束了,請稍等一下。”
笠木暫時離開房間。七尾拿出煙,因為他看到茶几上擺了菸灰缸,煙點燃沒多久,笠木便回來了。
“手術好像結束了,不過冰室為了觀察術後狀況,還在加護病房裡。可以請各位再等一下嗎?我已經交代她一有空就過來。”
“你說的住院醫師,就是所謂的intern嗎?”
笠木對七尾的話搖頭。“現在已經不這麼說了,很久以前就廢止了。”
“可是,他們就跟見習生一樣吧?”
笠木很不高興,皺起眉頭。“住院醫師都是透過國家檢定資格,是名副其實的醫師。”
“是嗎?可是,算是新人吧?這種人也可以動手術嗎?”
“當然是跟指導醫師一起。不過,就像我剛才說的,他們是透過國家考試的醫師,在技術上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實務經驗比較少。”
“話是這麼說,有這種缺乏經驗的醫師在場,就算是動手術的患者本人,或是患者家屬,難道都不會不安嗎?萬一手術不順利,他們也可能會猜測這是造成不幸的原因。”
笠木不耐地將嘴角一撇。“我們不會把攸關手術成敗的重要部分交給住院醫師,都是讓他們做輔助性的工作。”
“即使事實如此也一樣。當患者身亡時,家屬會怎麼想?一定是因為醫療團隊裡有菜鳥,手術才會失敗——他們難道不會有這種想法嗎?我現在指的不是事實怎麼樣,我的問題是家屬會如何質疑。也就是說,像這種東西,”七尾拿起茶几上的影本,“也許是出於一場誤會。”
“如果是這種情況,應該會先向醫院抗議吧!可是,這種投訴我們現在連一件都沒收到。”
“現在沒有是什麼意思?是指這家醫院成立以來一次都沒有嗎?”明知不可能,七尾還是這麼問道。
“如果追溯到很久以前,也不見得沒發生過。”笠木說道,似乎對於刑警糾纏不休的逼問感到無比厭煩。
“現在沒有?”
“至少我沒這方面的訊息。”
“會不會是忘了?有時候,院方會當成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處理掉了,遺族卻念念不忘。”
“這種事……”
正當笠木詞窮時,敲門聲響起,及時為他解圍。笠木回答請進,門開了,出現一名身穿白袍的年輕女子,年約二十五歲,可能是因為頭髮向後紮起的關係,眼角有些上揚。
“不好意思,這麼忙的時候要你過來。”笠木對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