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哲朗想起了前一陣子去中尾家時的事,空曠的房子裡冷冷清清的。他說他打算要離婚。也說自己遲早會搬出去。難道他的計劃提早了嗎?即使如此,他為何都不和大家說一聲呢?
米飯杯的比賽即將展開。哲朗在人潮推擠之下朝巨蛋走去。一路上有許多情侶和成群結隊的年輕人,大家看起來都沉浸在過年的歡樂氣氛之中。
哲朗在入口處取出門票,準備入場,但是在他將門票遞給工作人員之前,看見正前方的一家人。看似父母的兩個人,各牽著一個小女孩,兩個小女孩看起來都還沒上小學。
兩個女兒,所以不能讓她們當橄欖球選手——哲朗的耳畔響起中尾的聲音。
他轉身朝車站邁開腳步。
貼著白色瓷磚的外牆和之前來的時候一樣,依舊閃閃發光。不過,窗簾全都拉上了,大門也沒有裝飾稻草繩(* 日本人新年時懸掛於門口,用以趨吉避凶的擺飾。)。由此看來,這戶人家並沒有歡喜迎接新年。
哲朗試著按響對講機,但是喇叭並沒有傳來應門聲。他試著再打一次電話,耳邊傳來的還是隻有相同的語音訊息。房子裡的電話似乎沒有響。換句話說,中為家的室內電話若不是已經解約,就是遷到別處了。
他佇立原地,一名女子從隔壁玄關出來。她看起來五十歲上下,身穿安哥拉羊毛衣,似乎是出來拿郵件的。他想起了郵差今天會將賀年卡送到每戶人家。
哲朗趕緊走到隔壁房子前面,出聲對她說:“抱歉打擾一下。”她一手搭在大門上,一臉詫異地回過頭來。
“我來拜訪隔壁高城家,但是他們好像不在家。請問你又聽說他們去哪裡了嗎?”
“隔壁高城家啊……”她用手遮住嘴巴,緩緩地回到大門,壓低聲音說:“他們說不定不在吧。”難道這件事不能張揚嗎?
“他們是不是去哪裡旅行了呢?”
“不,不是旅行,”她霎時露出思考的表情,然後答道:“應該是去高城太太的孃家吧。畢竟現在是過年期間。”
哲朗直覺認為她在裝傻。即使兩家人不太親近,她也不可能完全沒察覺隔壁鄰居的異常情形。“高城太太和他們的兩個女兒或許回孃家了,但是高城先生最近還住在這裡不是嗎?上個月我造訪過他。”
這位家庭主婦似乎動搖了,她塗了亮麗口紅的嘴角微微扭曲。“不曉得……,別人家的事,我什麼也不知道。”她揮了揮手,迅速地消失在門後。
哲朗呼了一口氣,回到中尾家門前,快速地環顧四周,確定沒有旁人看見後,開啟門一腳踏了進去。
他沒有步上通往玄關的樓梯,而是在庭院繞了繞。鋪滿庭院的草坪呈淡咖啡色,雜草四處叢生,酢漿草在房子的牆邊簇生。這棟房子似乎很久沒有整理了。
中尾之前帶哲朗去過的客廳,也拉上了窗簾。即使如此,他還是發現窗簾稍微開了一條縫隙,於是將臉湊近窗戶。
哲朗想要確認屋內的情形,但是能見的範圍非常小,正面只能看見寬熒幕電視,找不到任何能夠知道中尾發生什麼事的線索。
凝眸注視之下,他發現寬熒幕電視下方有一臺錄影機。他之所以沒有立刻認出那是錄影機,是因為顯示面板的字消失了。也就是說,錄影機的電源關掉了。一般只有長期不在家時,才會這麼做。
哲朗將臉貼在玻璃上,想要更仔細地觀察屋內。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對他說:“你是哪位?”
他倒抽了一口氣。往聲音的方向一看,站著一名留著短髮,個頭嬌小的女子。她手裡握著繩索,繩索前端系在一隻狗的脖子上,那隻狗的體型比柴犬大上一號。狗直盯著哲朗,全身散發出隨時都會撲上來的氣勢。
哲朗隱約記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