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中尾的婚宴上看過她。不過,他不期待她記得自己。畢竟婚宴上的客人超過兩百人,美式橄欖球社的球友是客人中格外不顯眼的一群。
“好久不見,你是中尾的太太吧?”
哲朗一向前跨出一步,她馬上向後退一步。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更甚於身旁的狗的戒心。“你是誰?我先警告你,這隻狗受過專家訓練。只要我一放開繩索,它就會撲到你身上。”
哲朗不知道她此話真假,但是狗緩緩抬起屁股的姿勢,力道十足,不像是在虛張聲勢。
哲朗舉起雙手。“請等一下。西脅、我是西脅,我是中尾大學時代的朋友。”
“西脅……先生。”她在口中複誦一遍後,驚訝地看著他。“帝都大學的?”
“是的,我還參加了你們的婚宴。”她似乎回想起來了。她一放下握著繩索的手,狗也坐了下來。
“好壯碩的狗,它是什麼品種呢?”
“北海道犬。”
“北海道?”哲朗沒聽過這種狗,含糊地點點頭。
“你有什麼事呢?”中尾的妻子問他。她之所以用詰問的語氣,當然是因為哲朗擅自進入庭院而感到不悅的緣故。
“擅自闖入,非常抱歉。”哲朗低頭,先道了歉。“因為我很擔心中尾,所以就……”
“這話怎麼說?”
“帝都大學的球友中有一個人叫須貝,他說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找不到中尾,所以和我聯絡。我打中尾的手機也打不通,心想他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才會跑來府上。”
哲朗話說到一半時,她垂下視線,似乎理解了事情原委。
她的胸口像是在調整呼吸般上下起伏,然後抬起頭來。“他已經不住在這裡了。”
哲朗心想,果然沒錯。“你的意思是,他搬出去了嗎?”
“是的。”
“換句話說,”哲朗慎選詞彙,但是想不出委婉的說法。“你們離婚了嗎?”
大概是對於他知情感到意外,她瞪大了眼睛。
“上個月我到府上打擾過一次。當時只有他在,聽說你們可能會離婚。”
“這樣啊。既然如此,我就不用再解釋什麼了吧。”
她又垂下視線。她的意思大概是:快從我眼前消失!
“可是,他沒有告訴我事情的詳細經過。不過他說改天會告訴我。”
“既然如此,請你改天再去問他。我沒有什麼好說……”她搖了搖頭。
“中尾什麼時候搬出去的呢?”
“我想是上星期。可是,我不知道確實時間。我告訴他可以不用通知我。”
中尾似乎是在無人送行的情況下,獨子離去。或許對他而言,這樣比較不會有壓力。
“能告訴我他去哪裡了嗎?”
但是她卻一臉僵硬地搖頭。“我不知道。”
“咦?可是,你能聯絡到他吧?”
“我也沒問他聯絡方式,畢竟我沒有事情要和他聯絡。”
“哪有……”哲朗硬生生將“人這樣”的部分吞下肚。“萬一有事非和他聯絡不可的話怎麼辦?像是小孩子的事。”
“我說了,不會有那種事。我們已經說好了,從今以後高城家和他毫無瓜葛。呃,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能不能請你回去。我有許多事情得做。”
“啊,不好意思。那麼,最後再讓我問一個問題。他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聽到哲朗這麼一問,她像是被說到痛處似地緊抿雙唇,然後做了一個深呼吸,低頭說道:“他工作也辭了。”
“咦?”哲朗半張開嘴巴。“什麼時候?”
“實際上,我不知道他上班到什麼時候。離職手續應該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