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我和對面的塞德里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撇開頭笑起來。
這個下午,我們聚集在圖書館的老地方,準備進行一個搜尋工作——目標是找到坎寧家族的資訊!
數本大部頭被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有些翻開封面甚至揚起一股灰塵,一陣塵封多年的氣息撲面而來。一些書上照片裡的人久違地被吵醒,憤怒地衝我們罵罵咧咧,我們不得不在平斯夫人反應過來之前將書重新艱難地合上。
亞倫和塞德里克幾乎一目十行,而我和凱瑟琳主要充當了跑腿的工作。
“這裡。”亞倫突然出聲,我們紛紛探過頭去。他看著的是《預言還是騙術:百年家族秘辛》。
亞倫指著書上的某一頁:“在法國,數個世紀來冒出過成千上百自稱有預言能力的人,還有不少試圖打造預言家族的名頭,但一直以來,法國民眾普遍相信的真正具有——或者說具有過預言能力的家族只有坎寧……”
“但數百年來,坎寧家族也沒有再出現過預言者的訊息,或許預言者已經絕跡。”
“佐伊坎寧,據說是第一代展現預言能力的女巫,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這裡還有家譜。”
順著亞倫白皙的手指,我們的視線落在一個樹狀的家譜上。
沒有管中間的名字和頭像,我們直接看向最下面。
樹狀圖到最後只有兩條細細的分支,分別指向兩個名字和頭像,但其中一個被徹底地燒燬了,那塊黑窟窿哪怕在紙上,似乎也讓看的人聞到硝煙味。
“多米尼克d坎寧,這會不會是你媽媽的兄弟。”塞德里克看向旁邊還存在的名字,那是一個淺色頭髮的英俊男人,手繪的頭像無法描繪出他風姿的十分之一。
“他們長得好像,”凱瑟琳回憶了一下,“對吧,維拉?”
“對……他們長得好像。”我的手指撫摸過多米尼克的名字,然後又慢慢移到旁邊那個被燒灼的黑洞上。
這裡本來應該是我的媽媽。
“這是很多家族都會用的族譜手法——只要他們在原本那個族譜上做過更改,其餘所有的,被複制、被印刷,甚至被拍下來的族譜都會一起改變。”塞德里克輕輕對我解釋道。
我點了點了,表示自己明白了。
我又低頭去看那個燒灼,心微微地揪了一下,然後是緩慢的酸澀,像蘋果醋漏了個口子。
謎團就懸浮在我面前,似乎永遠也得不到解答。媽媽究竟為什麼被坎寧家族除名?和她要做的事情有關係嗎?她又究竟在做什麼?
是否只有到了終點,我才會有答案。
那什麼時候會是終點呢。
我打起精神,不再想下去。這個謎團與我而言還是一團糾纏的亂麻,而我別說找不到結尾,甚至找不到起始,於是只能茫然地在中間徘徊。
將書的封面合上,我指揮他們將書都搬回去:“好了,既然已經查到了,我們開始學習吧!”
這句話可能聽著讓他們很驚悚,因為他們都用“你一定是悲傷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