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你也得去接你的乾哥,要是不接,你老爸會生氣的。”
“那關我什麼事?”月兔很氣憤她的時間被剝奪。實不相瞞,那所謂的乾哥就是當年追求六姐,拿糖哄她的男人。
“媽,要接他可以叫六姐去,幹嘛叫我?我還有事要做耶!”
“你有什麼事好做?”丁母白了她一眼。“還不是老往電影院跑!養你這麼大,好歹也該盡點孝道,不會連老媽的話都不聽吧?”
“六姐呢?”月兔氣呼呼的說:‘她跑到哪裡去了?舊情人回來,她應該跑第一才能感人啊!“說不定她還可以拍照留念,順便寄去參展,其感人肺腑的樣子搞不好還能拿個冠軍回來呢!
“傻孩子。”丁母拿鏟子輕輕敲了她一下。“現在你六姐有男朋友了,小心被你六姐聽見,找罵捱。”
“好,我跟他又不熟!”
“人家可是你的乾哥,怎麼會不熟?想當年她還買糖哄你,對了!這幾年你生日,他不是都有寄巧克力過來嗎?還說不熟?人家胤倫可是很疼你的。”
她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是小孩子,還成天送我巧克力,八成他想舊情復燃……不對,當年是六姐甩他的,應該是要找我做和事佬。媽!你有沒有跟他說六姐有男朋友了?”
“有啊,我暗示他好幾次了,也不知道他聽懂了沒有?”
“那他還回來幹什麼?”月兔很不滿。“不是聽老爸說,他在臺北闖得不錯吧?雖然這裡是他的故鄉,但這裡已經沒有他的親人了,他回來度假啊?”
丁母突然神秘兮兮的靠近她,用很興奮的口氣對她說:
“前幾天我聽見你老爸跟胤倫通電話。好像他這次回來是想找個老婆唷。”
“八成是想跟六姐舊情復燃啦!”
“我也不知道。總之,這是我的命令,你不聽就不要給我回來。你乾哥坐下午二點的火車,沒有看到人,我是不會讓你進家門的啦!”丁母很豪爽的將月兔以及那輛破腳踏車踢出家門。
這哪有天理嘛!
竟然有母親會為了一個外人趕女兒出門!打死都不會有人相信!所以她才到電影院消磨時間,外加出出心中積鬱的悶氣。看看腕上的表,也差不多一點半了,該去火車站等人了,她今晚還想走進家門吃晚飯呢!就算再怎麼討厭他,還是得去接他。有什麼辦法呢?
“阿兔,聽你阿爸說,今天阿倫要回來,是不是?小鎮上傳來傳去就是那幾句話,一有新聞每個人都掛在嘴上!其實這本也無可厚非,但一談起那個”乾哥“,她就是很不爽。
“是啦。”月兔儘量擠出笑臉“看看時間,我也該去接他了。福伯、壽伯、祿伯,下回有空再聊,我先走了。”她趕緊溜出電影院,也不管這電影是否只上演到一半。
反正他來關她屁事?只要避不見面總沒錯吧?
至於是什麼原因讓她如此討厭他,她也說不上來。唯一能擺上檯面的理由大概就是:他是第一個在她十三歲以後,還當她是無齒兒童似的拿棉花糖啊、麥芽糖什麼的來哄她;乾脆當她是個嬰兒拿奶拿來哄她不是更省事?
該死!反正她就是討厭他。
討厭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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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了一下表,月兔很不耐煩的換了換重心,火車誤點,讓她足足多等了半個鐘頭。也不是說她沒有耐心,只是要去接一個討厭的人,又要她像白痴一樣站在月臺上等,如果不是十分有肚量的人,只怕她早就掉頭走了。不是她不等人,是他先遲到的。
記得第一次見而,朱胤倫大約二十一歲左右,是時下一般高高瘦瘦的男孩,聽說在他十二歲以前是住在這小鎮上,後來朱家舉家北遷,一直到十年後才隨著一幫朋友回來度假,順便尋訪故鄉——這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