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說的,她可是不這麼認為。
也就是那時候,他發現原來在這種小鎮上竟然還有像六姐那般芙蓉出水的美女,自然賣力追求,外加討好她這個小妹,不時送送她糖果什麼的,十五歲那年還寄來芭比娃娃。天!他到底以為她是幾歲?六、七歲的小孩子?還是沒斷奶的娃兒?簡直是笑死人了!若不是當年老爸看他這麼疼她,乾脆順水推舟的要她認他做乾哥,說什麼她也不會把他當作親人看。要認他做乾哥倒不如認一頭牛!她忿忿想道。如果當年老爸知道他疼她是有目的的,大概就不會叫她認他做乾哥了吧?
其實她對他的印象也不是很深。那個年紀正是在忙著和青春痘作戰的日子,哪裡記得六姐的男朋友長得是一副蠢樣,還是什麼樣子?反正是人就是了!她拚命回想:他大概有一對濃密的眉毛,她記得當他得意洋洋的時候,那對眉會微微上揚。嘴巴嘛,好像略為寬厚,記得那時老媽還說他這種人不會薄情寡意,要她多看著點;還有那雙眼睛,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像是也跟著笑似的,總是彎起來,很少看到有男人笑起來是這種樣子,像是心無城府似的!根據這些記憶應該可以認出他來……
好像就是他耶!
月兔蹙起眉,很努力的望著站在月臺上的男人——剛才太過沉浸在回憶裡,這才發現原來火車已經到站了,幸虧這站下車的旅客少,否則她還真不知該怎麼個找法。
只見那男人四周張望了會兒,月兔甚至還來不及躲起來,眼尖的他就看見月兔站在柱子旁,於是馬上大步朝她走來,臉上還掛著一副虛偽至極的笑容。真可惜,要是她動作快一點,趕緊溜掉,說不定他沒見到有人來接他,一個火大,搭下班火車回臺北最好!
“月兔妹妹?”他揚起眉,站定在她面前。虛假噁心的溫柔聲音差點沒讓月兔跑到就近的化妝間去大吐特吐。
他以為他是誰?竟敢叫得這麼親熱!
“月兔?”他等待她的答覆。
她微笑點頭,以同樣的虛假回應他。
“我是。你就是胤倫哥哥吧?沒想到幾年不見,你還能認出我來。”她喊他名字的時候,雞皮疙瘩掉一地。
“每年你生日的時候,乾媽總會寄一張全家福的照片給我。”他笑著揉揉她的頭。“你個兒最小,卻老站在最後面,要不仔細看,還真看不見你呢!”
看不見最好!難怪老媽每年生日總堅持要照一張全家福,原來是專門寄給他。老媽幹嘛這麼費心費力?只不過是個乾哥而已,又不是將來的六姐夫,難不成老媽真以為六姐會回心轉意?
想到這裡,月兔偏著頭,這才仔細發現到——
原來這朱胤倫長得還不賴。十年前那種高高瘦瘦、活像竹竿的模樣早不復蹤跡,取而代之的是寬闊的肩、修長有力的腿。要是他一個不高興,一掌朝她打來,八成會像是打蒼蠅般輕鬆俐落不留痕跡,所以她最好小心點,誰知道十年前笑口常開的男子如今會變得如何?也許暴躁易怒也不一定……
“丫頭,在想心事?”
“沒有。我在想你的行李呢?”
他晃晃左手拎的揹包。“這就是啦!”
她眯起眼。“老媽說你打算度個長假。”
“是啊。”他頓了頓,墨鏡後的眸子停駐在她的臉蛋上。“丫頭,你還是在生我的氣,嗯?”
“生氣?”她無辜的睜大眼。“怎麼會呢?你是我乾哥嘛!就算你曾經把旱鴨子的我丟進水裡,害我喝了好幾口水,還讓我從腳踏車上一路摔下河堤,我都不會計較;更別提你讓我從樹上摔下來了!老實說,雖然躺了幾個星期不能走路,不過我是那種不會記恨的人,我連到底發生什麼事,都忘個一乾二淨了,又怎麼會記恨呢?”
忘了才怪!朱胤倫不禁苦笑。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