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步,只怕汝兒就命喪黃泉了,回來見到的便是她的屍首……他心一寒,不敢再想。汝兒將他用力的抱著,他又何嘗不是緊緊的摟著她?生怕一個轉眼,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感情之強烈就連當初他也未曾預料到。
汝兒怯怯的搖搖頭。“我很好,要不是忠伯……忠伯!”
她急忙回過頭找尋忠伯的影子,那忠伯正狼狽的坐在地上,身邊站著正好奇的看著他們的揚明。
“忠伯。你還好吧?”
“我老命還在。”朱忠很欣慰的說:“少爺,幸虧你及時回業,不然我跟王妃哪還有命在?”
“傻瓜,所以我才叫你找人來,你往前衝幹嘛?”汝兒很不滿的說道。
“朱牛出府辦事,莊裡頭沒有一個會武之人;就算找到了,也只是做粗活的長工,哪能助得上一臂之力?”
“這是我的家,我當然知道,傻瓜!我是叫你逃命,才叫你去找人的,誰要你真的去找人?”汝兒氣惱道,要是當真朱忠為她犧牲,只怕這輩子她都不得心安。
愣了愣,朱忠痴瞪著汝兒。
“王妃的意思是要奴才自個兒先去逃命?”
“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就憑你我二人想打贏他們,簡直是痴人說夢,倒不如逃一個是一個,等琨庭回來,你可以原原本本地告訴他,好讓他替我報仇。”
朱忠露出一副受辱的表情,彷彿在說他朱忠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不過他眼底的淚光可是騙不了楊明。
“夠了。”朱琨庭阻止她再說明當時情景,以免她感同身受,痛苦得無法言語。
該死!這一切總該有結束的時候。
屆時不是奸臣失寵,便是她死於非命。他死不足惜,只怕會累及汝兒。
“琨庭,我聽朱福說這當今皇上昏庸無道,讓奸臣當道……”
“兒,不可批評皇上。”
“但我說的是事實。自古正邪不兩立,你是忠心耿耿的臣子,那奸臣自然不會放過你。朱牛告訴我,朝中所有忠心的臣子不是罷官便是告老還鄉,你何不……”
“我若走了,只怕更加無人敢進諫了,那會使奸臣更加放肆。”
汝兒蹙起眉,著急地說:“若你不走,只怕朱府會滿門抄斬。”
他眯起眼,為這個可能性做評估。
而後,他搖頭說道:“是你多想了。”
“不是!是——是真的。”
“好歹我也是個王爺,倘若連我都走了,朝廷還有什麼希望?”
“憑你一人之力,也無法力挽狂瀾。”楊明插嘴道:“現在民間百姓都知道奸臣當道,敢冒死進諫的不是讓皇上賜死,便是在府中自縊而死。朝中所謂的忠臣已是寥寥可數,就算你敢冒死進諫,只怕下場會落得跟他們一般。依我之見,能走便走。”
汝兒完全贊同他的意見。
“堂堂一個王爺,又是平西將軍,沒有理由不理政事。趁此逃走,是懦夫所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是汝兒近日學得的新語,沒想到會在此時用上。
“嫂子說得對。”楊明難得的嚴肅。“我家居關外,不如跟我一塊兒過去另闖天下。”
“我不能走……”朱琨庭擔心的看著汝兒。“楊兄,不如你帶汝兒……”
“我不走!”汝兒激烈的說:“你走我走:”你留我留;你死我死!“
“汝兒!”他動容的低語。
“我可是認真的!月兔語,野史上載明京城郊外有個天鷹莊在一夜之間毀於一旦,全莊上下五十餘口人全給燒死了,包括那年輕的王爺。”汝兒眼眶含淚。“我不要你死,咱們一塊兒走,一塊兒過幸福的日子。你說,好不好?”
“月兔是誰?我從不曾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