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匹馬同先前的八匹馬一樣,風馳電掣的由寇英傑面前賓士而過,給與寇英傑的感覺,只是驚鴻一瞥,除了驚奇以外,什麼都來不及思索。
然而當他再回過頭來時,情形就更不一樣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面前又出現了兩匹馬,和一輛閃爍著金漆光澤的彩車。兩騎人馬,連同著這輛雙轅二馬的金漆座車,就在寇英傑回過身來的一剎那,已近眼前。
首先映在他眼前的是馬上一雙神秘男女,男女二人,各人跨騎在一匹雪白的駿馬之上。
這兩個人可不似先前那兩撥人馬那般的刻板,也許是他們身負的使命遠較前行各人為重,或是身分不同。總之,就在他二人方一發覺到眼前寇英傑這個人時,兩個人情不自禁的同時扣勒住馬韁。兩匹奔弛正疾的坐馬,陡地收蹄,就地裡打了個圈子,牲口不住的打著響鼻,馬上男女四隻明銳的眸子,已經目不交睫的盯在了他的身上。
寇英傑也因為這樣,才得較為清楚的看清了對方,顯然是兩個不同凡俗的人物。
騎在左側馬上的那個男的,一身重裘,皮衣皮帽,月色下略可看出他生就一雙濃眉,眼睛雖不大,但是內蘊的精光,卻有灼灼逼人之勢。這人大約三旬左右的年歲,略嫌過長的一張面頰上刻劃著精明、自負、粗獷,即使不說一句話,卻也豪氣襲人。
至於與他並騎一側的那個少女,顯然卻又具有另一種不同的風華氣質了。因為她是個姑娘家,寇英傑不好意思太仔細的打量她,可是看上一眼總是難免的。
很標緻的一個女孩,二十歲也許多一點的芳齡,白瑩瑩的一張臉,包裹在一襲連頭帶身的狐裘裡,那麼清秀而微微揚起的一雙蛾眉,襯托著其下碧海也似的一雙剪水雙瞳。她身材很高,騎在馬上並不比那個男的矮多少,細細的腰肢上因為多紮了一條銀色的絲穗子,雖是狐裘,亦顯不出絲毫臃腫。
隨著她撩起的纖手,揭下了頭上的那頂連衣皮帽,一蓬秀髮,雲也似的披了下來。她單手接著馬韁,讓胯下健馬繞了個快速的圈子,人馬已偎到了寇英傑正前方站定。
就在這一雙白駒突然定身的當兒,身後的那輛金漆馬車,在車把式穩重熟練的收韁式子裡,也停了下來。雙方距離,約在三丈左右。
寇英傑倒不禁為這突然的舉止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抬起頭,正好接觸到正面少女那雙水汪汪的眸子。帶著三分盛氣,七分嬌嗔的模樣,她瞬也不瞬的盯著看他,拿在右手上的那支雙股小皮鞭,很可能隨時都會向著寇英傑抽下來。寇英傑可不願再惹這個麻煩,象是理屈似的,又往後退了一步。
馬上少女原本象是要發火的樣子,不知怎麼回事,在她目睹著寇英傑這副老實樣子的時候,無形中竟然把原先那股子毫不講理的氣消下了一半,卻又並不太甘心,把一隻手叉在腰肢上,一副欲罷不休的神情。
寇英傑心裡怔了一下,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錯事,值得對方這副樣子的打量自己。
馬上少女繃著那張清水臉:“你這個人是幹什麼的?”
“我?”
“當然是你,”她說話時候嘴角牽動著,很俏皮的樣子,“難道我跟我自己說話?”
寇英傑怔了一下,不太樂意的道:“我是走路的。”
“廢話!”說時她霍地揚起了鞭子,卻是沒有真的抽下來。
這時候一旁的那個男的,忽的帶過韁來。只見他濃眉一挑,盛氣凌人的怒視著寇英傑,冷冷道:“半夜三更,你站在這裡幹什麼?見了前行的馬隊,怎麼不遠遠的避開,你想死麼?”
寇英傑不由得一時氣往上衝,可是轉念一想,一路上自己惹的事實在也夠多了,再者對方看來聲勢不小,何苦再生意外?這麼一想,他就吞下了這口氣,冷冷笑了一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