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是一種不被允許的過錯,因此一直默默的承受著體罰的命運與生活。
那個時候,家長也傻,若是子女告訴他們,自己在學校被老師懲罰,他們會不問青紅皂白,用比老師更嚴厲的體罰對待子女。
這樣的生活,日復一日!隨著悄然而逝的時光,持續到三年級畢業畫上了終結的符號!
柳樹茆小學畢業的學生,大都會轉到距離柳樹茆小學三四公里處的三卜樹小學續讀。
三卜樹小學,情況截然不同了。
那裡有更大的校園、更多的學生、更多的教師,像一個其樂融融的大家庭。
那裡大部分學生是住宿生,任職教師最低水準也是高中畢業。
那裡的老師也習慣性的體罰學生,卻沒有柳樹茆的教師過分,柳樹茆教師的體罰中夾雜著太多太多生活中的怨氣。
那裡帶給了顧采薇從未有過的歡樂、輕鬆、舒適!
不過,現在,那份歡樂要結束了。
三卜樹小學要撤掉六年級。
三卜樹小學要撤掉六年級?在顧采薇看來三卜樹小學可絕對有資格將六年級持續到底,那裡不是兩個年級容納在一個教室裡;也不是一堂課一個教師將時間一分為二分分教兩個不同年級;更不是用老師的哨子來發號上下課的使令。
不過,農村的小學就是這樣,隔幾年撤銷一個年級。從六年級開始一級一級往下撤,撤到一定年輪就停止招生、閉門歇業。
紅旗小學從今年開始就閉門歇業了!
紅旗,是柳樹茆去孫家岔鎮的必經之地。
(徹徹底底將這兩個地方聯絡在一起的人文氣息,是緊挨著紅旗的馬連灣居民顧家與緊挨著馬連灣的紅旗居民盧家。)
一般情況下,柳樹茆小學、紅旗小學、三卜樹小學畢業的學生,大都轉到距離最近的孫家岔小學續讀,但是也有不少會轉到距離孫家岔小學五六公里處的燕家塔小學續讀,還有一部分會轉到了離孫家岔鎮的更遠的中雞小學續讀。
此時此刻,顧采薇最擔憂的問題是殷虹即將轉去哪所學校,這個問題帶給她的焦慮遠遠大於父親開焦化廠。
她,毫無疑問會去孫家岔小學續讀,可是殷虹就不同了。殷虹哥哥殷仲現居燕家塔,沒準她會寄宿到她哥哥家在燕家塔小學續讀。
“殷虹在哪念呀?”顧采薇擰著眉,一臉愁容的看著母親。她不想與殷虹分開,她已經習慣了與殷虹一直膩在一起(從學前班到現在,她一直與殷虹是同班同學)。
“管她呢!她是她,你是你,跟著她能有什麼出息?好的不學,淨學壞的”,段翠芸直白的埋怨道。她早就厭倦女兒一直膩在殷虹身邊。
殷虹是什麼?在段翠芸眼中,殷虹不過是一個不上臺面、成不了大器的外甥女。
(殷虹,是個擁有一頭濃密、厚重頭髮的高個、纖瘦的女孩,五官很大氣,濃眉大眼、大鼻、厚唇。年長顧采薇兩歲,與顧採風同歲,是顧采薇姑媽家最小的孩子。)
殷虹因為上學較晚、學習很差,因此從沒想過要將學業當做改變命運的法寶,她父母對她的期待也很低,會識字、會算賬即可。
“要是殷虹住殷仲家,在燕家塔念,那我呢?”顧采薇憂心忡忡的問道。
(殷仲,1982年生,年長殷虹八歲。是個五官精緻、英氣逼人的中個男人,小學沒畢業便輟學,輟學之後尾隨叔叔伯伯家的孩子混跡在燕家塔一帶。雖然家裡窮得一清二白,但他依舊憑藉自己與眾不同的本領與上天的眷顧,娶了一個身材高挑、面容姣好、家境殷實的女人。去年,他與顧勳合資並貸貸款,買了一輛齊頭大汽車,往返於燕家塔到孫家岔各個煤礦從事拉煤的營生)。
“你哥不就在孫家岔中學?你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