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揮退了珠兒,再回頭重新檢視屍身,不經意間發現朱雀右手緊握。用力扒開朱雀僵硬的手指,夜裡歡眼前一亮,那是一小塊青sè碎布,細看這塊碎布,棉布質地,薄而輕柔。
“這塊布料應該是從兇手衣角上扯下來的?青sè的……是青龍壇的人?誰才是它的主人?若真是青龍壇的人恐怕唯有青龍才殺得了她,難道……是楊樂天?”夜裡歡不再多想,輕輕蓋上白布,一抹哀愁在眼中轉瞬即逝,餘下的唯有千年不化的嚴冰。
朱雀是他從小長大的玩伴,朝夕相處,正所謂rì久生情,玄武多多少少也對她念及幾分情親。然而,死亡是殺手的宿命,既然他們幾人被逼著走上這條不歸路,那麼如此結果也是無可厚非的,況且這種痛快的死法已經算得上是殺手的幸運。
當夜裡歡回到玄武壇之時,琳兒已經被送走了。一名玄武使者跪在他面前,身子抖如篩糠,顫聲道:“屬下失職,琳兒姑娘半路被白虎壇的人劫了去……”
………【第二十章 爾虞我詐】………
“你再說一遍!”
“琳兒姑娘被白虎壇的人劫了去。”
夜裡歡聞言大驚,又甚感奇怪,天神教中誰不知道琳兒是神尊的女兒,白虎壇的人如今明目張膽地將她劫走,這除了白虎,別人是沒有這個膽量的。那麼,白虎究竟意yù何為,難不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其實琳兒一路被抬著,腦中卻始終渾渾噩噩,甚至連身邊換了白虎壇的人都懵然不知,直到出現在她面前的不是青龍而是白虎,才如一盆冷水灌頂,清醒了過來。
楊雲仇jiān笑一聲,揹著的手突然向前一揮,立刻有兩名白衣使者把琳兒架起來,將她嬌弱的身軀按在殿柱之上,牢牢地捆起。
琳兒的腿尚不能站立,哪裡有支撐的氣力,身體全憑繩子的束縛之力向下墜著。眼前的景象是多麼熟悉,琳兒是第二次被白虎綁在這裡,她明知道一切言語到了白虎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但還是忍不住怒喝:“白虎,你是不是瘋了?你明知道我是神尊的女兒,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你再說一遍!”楊雲仇緩緩踱到她面前,五指鉗住琳兒白暫柔滑的脖頸,狠狠地盯在琳兒的粉頰之上。
他離琳兒如此之近,他的嘴唇幾乎貼到琳兒的鼻子上,那邪惡的氣息一陣陣地噴到琳兒的臉上。
琳兒不免心生忌憚,口中卻不依不饒,一字一頓地道:“我說你是個瘋子!”
“啪”,這一掌乾脆利落,琳兒還未及抬起頭,第二掌又從右側呼嘯而至,楊雲仇左右開弓,連連打了琳兒十幾個耳光,這才罷手。
白虎下手甚重,琳兒連頭都快抬不起來了,她滿口鮮血,正yù道出:“你果然是個瘋子”,猛然發覺一句話到了嗓子眼卻是怎麼也吐不出,只發出烏龍烏龍的聲響。
楊雲仇yīn森森地一笑,得意地挑起劍眉:“我這個瘋子就是不要你開口說話。”他眼爍jīng光,粗暴地扳過琳兒的下頜,逼琳兒不得不正視於他,切齒道:“我再告訴你,這三天你哪裡也別想去,等青龍受到他應有的懲罰,我自然會放了你。你給我乖乖地呆在白虎殿,別指望再去為楊樂天求情,壞我好事!”
琳兒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狠狠瞪著白虎。她從白虎的口中似乎聽出了什麼,知道白虎一定又要去加害樂天,不由得從頭頂寒到了心底。
三天時間?琳兒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她分明記得夜裡歡也向她提起過三天。三天,那不正是陸峰的查案期限麼,夜裡歡說兩件事情要查,盜書之事她已攬在身上,難道是殺害朱雀一事,白虎指的是這個?想到此處,琳兒膽戰心驚,她不敢再往下想……
青龍壇上,雲迷霧鎖。
等了一個上午,太陽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