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他的面前。
“大哥,你這次定要聽兄弟一回勸,快走!走了就不要再回來,我真的很怕……很怕下次無力再救你。”
“快起來。”楊樂天扶起了他的兄弟,用深重的眼神凝視著他,“我現在就去見落花,你若是想見她,就跟我一起走。”
………【第十二章 漠北玄冰】………
() 飛鳥,若不是因為你,那小小衙門的木牢又怎會困得住我;若不是因為你,我又何必放棄自在的隱居生活,再次捲入江湖紛爭。你若不走,還執意要回那喚雨樓的虎穴去,喂吳yīn天那隻填不飽的豺狼,豈不是白費了我一番苦心?義弟,謝謝你,肯跟我走。
思及此處,楊樂天的唇邊浮出了更深的笑容,因為他正感受著兄弟在旁那種如沐chūn風的溫暖。如今飛鳥正與他並肩同行,假如能找到落花,他的義弟就沒有再回喚雨樓的必要,所以,飛鳥信了他一回,跟著他走。
然而楊樂天畢竟是犯人身份,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便由擇官道行出,轉入了一條坑窪不平的小路。這條路雖然崎嶇難行,每一腳踏下去,都會有銳利的石子衝頂靴底,但他們每走的一步,都是踏實而充滿希望的。
“大哥,我們要去哪裡?”飛鳥在一路上一直在重複問著這個問題,而每次得到的都是楊樂天給予肯定的回答:“我帶你回家。”
“回家,真的回家,家在何處?”
“無名山莊。”
“去哪裡幹什麼?”
“見你愛的人。”
“她真的會在那兒麼……”往往此時,飛鳥就會對著天空自言自語,他感覺那個女人是他一輩子得不到的,每次只要一觸及就很快會失去,所有的幸福和美好都如太陽炙烤下的冰塊一樣,化為流水。他掰開十個手指,點算著他和落花相聚的rì子,的確,數得過來。
一、二、三、四、五。
“又是一個‘正’字完成了。”
硬冷的牆壁上,落花用簪子刻上了“正”字的最下面一橫,之後就笑了,嘆息般地笑了。眼前那整整的一面牆上,一百六十四個“正”字深刻地嵌入石壁中,這時,它們忽然虛浮起來,仿如一隻只展開了翅膀的飛蛾,向她撲來。
落花蒼白的臉上有一瞬即逝的驚訝——那些飛蛾永遠掙不開那面牆壁,有何可怕!不知不覺的,都已過了兩載有餘了,每天一畫,竟寫了這麼許多個正字。唉,這牆壁看起來真是令人頭暈眼花,很快便寫不下了……她在心底嘆了口氣,將磨平的簪子深深插入烏黑的雲髻中。
“開飯嘍!”
聞聲,落花轉身,心裡咒罵著:哼,簡直是豬玀一樣的聲音,聽見就讓人想吐。
“開飯嘍!”
碗口大的天窗上響起幾聲生鏽的門軸轉動的聲音,那居然是一個鈴鐺所發出的,只有這一線天,是這地下監牢中唯一的光源。
天陽升起來的時候,那溫暖的光鑽過那天窗,浮著肉眼可見的灰塵形成了一束,投shè到在地上,落花就在地上相應的位置標上痕跡,來辨別時間。
每次到了那一罈女兒紅的地方,就是豬玀般的叫喊聲想起的時候。落花便會向那天窗伸出僵冷的手指,去迎接那每天僅有一次的飯菜。
一根細線懸下的,除了三片用清水煮過的白菜、一大碗白米飯外,還有一瓶暗紅sè的液體,裝在一個鼻菸壺大小的瓷瓶裡。
落花將飯碗捧在手裡時,便聽到了頭頂的地面上漸聞漸遠的腳步聲,一步一頓。
“唉,那個跛子又走了,他怎不是個啞巴,每天就只會說‘開飯嘍’這三個字……”她小聲地抱怨著,順手捏起飯上的小瓶子,握在手裡。之後,女人用筷子在碗裡撥弄了兩下,迅速吃完一片白菜和少半碗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