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兒一早就有讀者打來電話問,下半截怎麼不發了,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把金庸的下半截髮了……”笑聲是在她吐出“金庸的下半截”幾個字兩秒鐘後響起的,女副主編被笑得莫名其妙,但她馬上就領悟了,臉騰地一下紅了。
編前會開到了大半截,我的手機突然響起,驚得大家都看我,我忙掏出來,看也沒看就按了。領導說過多少遍,開會時手機要調振動,這個茬兒我倒給丟在了腦後……
開完編前會,在走廊裡,我看了看手機的來電顯示,竟是趙婷打來的,我心中一喜:“難道我們倆有心靈感應?”下了樓,我三步兩步進了辦公室,然後就拿起了辦公電話。
“趙婷,是我,方舟,剛才開會呢,不方便接!”電話通了,我說。
“哦,方舟,你明天有時間嗎?”趙婷突然問。
“有呀,當然有了,什麼事啊?”我忽然興奮起來。
“我們家親屬有事,想讓你幫幫忙!”趙婷說。
“哦,可以呀,什麼事啊?”我的興奮減弱了一半。
“是去外地,當天恐怕回不來……”
“那,我……你也去嗎?”
“是啊,我不去你怎麼找得到啊?
“那太好了,可以,可以呀!“
我又高度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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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男###》22(1)
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大呢?我看過一篇報道,某市原市長,得意時,每每出門都是風衣墨鏡,前呼後擁,儼然“老大”般模樣,何等風光,那麼多人的吹捧,他竟也能受用得了;而當他站到被告席上,面對昔日手下,雖已是一頭失意的白髮,卻也侃侃而談。這讓我感慨:從座上官到階下囚,其間的差距和沉重,應不是公里和公斤所能計算的吧?
副市長何魯會不會一下子精神崩潰,就發了瘋呢?會不會就蓬頭垢面地坐在牢裡,把自己的上衣扯成一條一條的,然後拿在手裡當旗幟揮舞,嘴裡喊著“我要吃喳兒,我要吃喳兒”呢?
副市長何魯確是被雙規了。幾日來,省城的街頭巷尾都在猜測議論著,而電視和報紙的時政新聞裡,也見不到了他的影子。讓人們最終得到了證實的,是一條國家級媒體釋出的訊息,雖不足200字,卻已無異於一聲驚雷。
那日我和趙婷趕去外市她的親屬家,在路上,我把副市長何魯被雙規的事告訴她,她還不相信呢,說什麼:“現在的報紙啊,淨是胡編亂造;你們這些記者啊,就愛傳播小道兒訊息!”那話說得讓我心裡惱火,但又沒有底氣去狡辯。現在她該相信我了吧?在她心目中,我也應該上升為“訊息靈通人士”了吧?
趙婷的親屬家並不在那座城市裡,在城市所屬的縣城,兩個多小時的路程雖然遙遠顛簸,但我也沒覺得枯燥,和趙婷屁股挨著屁股地坐著,畢竟有了許多親近的感覺。而她身上那讓我心神盪漾的香氣,曾一度讓身在長途汽車上的我,彷彿是坐在宇宙飛船裡。
趙婷的親屬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說是他們家的地皮,被鄰居蓋房建宅基地時佔了那麼半尺,而鄰居卻不承認,兩家房契上的文字表述又含糊,就鬧掰了臉,又是吵又是打的,還鬧到了法院去,雙方還鄭重其事的請了律師。開庭了,趙婷的親屬家嫌分量不夠,便把我叫了去,也不用我做什麼,就在旁觀席坐一坐,過後向法官表示一下我是記者,無形中給人家點壓力就行了。中國人有時候真的很嘎:死要面子活受罪!
這種上不了新聞版面的民間糾紛,我原本不屑一顧的,除非當事者肯給紅包,並專車接送,哈,有趙婷出面,我當然要破例了。為了婷婷,我寧願付出一切!
學中文畢業的,往往都很理想主義,滿腦子不切實際的浪漫幻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