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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們再下去!”說完,我就挎著單位特意為我此行配備的膝上型電腦和數碼相機下了車。

車門口,記者們已經圍了一個圈子了,只留了一個缺口供旅客行走。我二話沒說就擋在了一個攝影記者面前,我也端起傢伙擺好了姿勢,這廝在後面便嚷嚷:“哎?哥們兒,讓開點兒!”我頭也沒回就扔了一句:“你不會換個地兒?”他沒來得及和我分辨,因為怪病女孩兒和母親已走下了火車。

也捧著鮮花前來迎接的公司人員,與怪病女孩母女一起,在鏡頭前露足了臉兒後,那個高個的留著披肩長髮的女人,便笑著向我走過了,她30多歲的年紀,嘴角下方像毛主席似的長顆痦子。“你是方舟吧?我是袁泉!”女人熱情地向我伸出了手。“你好,你好!”我忙把數碼相機交換到另一隻手上,也迎了上去。來之前我們透過電話的,她是公司的總經理助理,她那個公司是搞兒童商品開發銷售的,電話裡我就知道她是個性格很開朗的人。我臉上笑著,心裡卻想:先佔個便宜再說!“袁姐,我在北京就全權由你負責了!”握著手,我說。“好啊,呵呵,保管丟不了你!” 袁泉的笑聲很爽朗。

我和怪病女孩母女倆,還有公司的幾個人上了一輛麵包車,其他的記者都上了另一輛麵包車,我們的車做先鋒,就開拔了……車在建國門外大街上行駛著,我們的目的地是國貿附近的一家還算有檔次的賓館。怪病女孩母女看著車窗外,袁泉熱情地給她們講解著,我也看著車窗外,不知為什麼,雖然我來北京的次數不多,但我每次來都有一種回家的親近感。就像一個滿眼溫情的母親,張開雙臂盼著她在外漂泊的孩子歸來,而我終於回來了。

記得是九三年吧還九六年,反正有一次我在北京南站下了火車後,就坐上了一輛公交車。大熱的天,車上又擠得密不透風,可那個已滿臉汗水的乘務員大姐仍熱情不減,攙老攜幼耐心有加,每每報站也是一絲不苟,讓我突然間就有了一種見到家人的感覺。事隔幾年後,電視上宣傳全國先進,其中有一個公交戰線上的女模範李素麗,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面熟,想了整整一個上午才想起:她不是那個乘務員大姐嗎?

到了賓館,我鑽進早已為我定好的房間,反鎖了門,開始寫“怪病女孩抵京受到熱烈歡迎”的稿子。十幾分鍾前,袁泉告訴我們晚餐六點開始,並說:“你們先寫個澡,休息一會兒!”可那些記者就像蒼蠅似的,堵在怪病女孩母女倆的房間門口,問這問那地“嗡嗡”個沒完,我就避開了,可想想自己的身份,我便又笑了。幾百字的訊息稿很快就完成了,連同數碼圖片都發到了主任孫燕的郵箱裡。又在床上靜躺了一會兒,我抬手腕看了看錶,離吃飯還有半個鐘頭呢。“先衝個熱水澡吧!”我起身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我的熱水澡剛衝到一半的時候,我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我就那樣光著身子去接了電話。是張小月打來的,問我到了嗎,住哪兒了,我就告訴了她具體位置,她要來接我,我說不用了,還是我自己趕過去吧,她就說:“那你先做地鐵到軍博,那兒有許多車到西客站的,到了西客站之後……”說了半截,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不是公差嗎,可以報銷吧?”我說:“那當然!”她笑了,說:“那就甭費這勁了,你就直接打車來吧!”

我是昨天下午與張小月取得聯絡的,忽然想起省電視臺還有張小月一個“閨中密友”,我便撥了總機過去,該密友卻沒在,但要了她的電話,從她那兒又要了張小月的新手機號。我這位前女友接電話時的吃驚相可想而知:“你怎麼知道我電話的?” 我當時很得意:“當然了,你以為你能跑出我的手心呀?”張小月便解釋;“說什麼呢,我不是知道你的手機號嗎?有事我會打給你的!”她得知我要公出去北京,反應竟很冷淡,只說去了請我吃飯,半點喜悅都沒有,這讓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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