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便覺得打了這個電話多餘。所以掛了電話我就決定:等到了北京,我才不去見她呢!
可張小月既然又主動打來了電話,那我還是給她一個面子吧。我又重新鑽進衛生間,把剩下的一半澡洗完,然後就穿了衣服給袁泉打電話。袁泉一個勁兒地客套,說是接風宴,他們老總要過來相陪,特意想見我呢。我心想:得,就別虛套了,你們滿嘴京片子,哪瞧得起俺這外地小記呀?嘴裡卻說:“我和朋友早就約好了,麻煩您跟老總解釋一下,實在抱歉!”出了賓館,我就打車直奔西客站。北京出租的計時收費,我以前就已領教過,那蹦的哪是字兒啊?分明是心跳,若不是公款消費,若不是我心臟功能良好,恐怕這計程車真要變成急救車了。
張小月遙控指揮著,我打車一直到了她私人公司所在的大廈樓下,她下樓接我,我們就一起坐電梯到了七層。一個約有30平米的房間,安放了兩排隔斷座位,還有一張沙發,一個老闆臺,這就是張小月的傳媒公司了。卻不見員工,想是下班了。張小月說這個辦公地址是新租的,以前在電視臺附近。我正環顧著,突然“喵”地一聲,竄出一隻大花貓來,駭了我一跳,張小月便咯咯地樂了,說她養的,不常回住處,就帶來公司養,我想起來兜子裡還有在火車上沒吃的火腿腸呢,就拿出來餵它,它倒不客氣,撲過來就吃。
《熟男###》25(3)
一邊喂貓,我一邊問張小月:“你們公司多少員工啊?”張小月就說我挖苦她,說:“這麼大點兒地兒,能坐多少員工呀?十幾個唄!”“怎麼沒看見攝像機、編輯機什麼的?”“我哪買得起呀?現用現租!”“那你這個傳媒公司主要做什麼呀?”“主要是人物訪談,物件是成功的企業經營者,做了片子賣給電視臺!”“哦……”我們這麼一來一去地聊著,我也就瞭解她現在的營生和狀態了。
醞釀了半天,我終於問張小月:“你男朋友做什麼的?”張小月忽然瞪了大眼睛看我,然後說:“幹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呀?”她這一招兒倒讓我弄不清虛實了,她現在到底有男朋友沒有啊?她不肯說,我也不好再問。“我找了兩個老同學一塊兒吃飯,一會兒見到他們,可不許你提咱倆以前的事!”張小月卻又忽然說。她的話讓我又生了氣,心想:不單獨請我吃飯,找了兩個老同來倒也罷了,還不讓我提過去,難道我們的過去見不得人嗎?但又一想:我們都已這般地步了,過去那些爛事兒提不提的也沒啥必要了。
張小月是接了同學的電話後,喊著我下樓的,她的兩個同學都已到酒店了。我以為出了樓門就要打車,可張小月卻說不遠,步行五分鐘就到。果然走了不遠,就看見一個巴蜀風味的小酒館,看上去不大,但店面裝修得卻很講究。張小月介紹說,別看酒店小,菜餚的味道卻很不錯,她和同學常來小聚。我們徑直走了進去,小店沒有包間,滿大廳熱熱鬧鬧的食客,倒也別有一番情趣。一張乾淨桌面旁的兩個男人,見了我們忙站起身來,張小月就給我一一介紹,模樣有點像鞏漢林的那個瘦子姓張,國家部委一小職員;那個臉色黝黑,身材魁梧的,不用介紹就知是山西人,開口便是濃濃的陳醋味,他姓白,與我算是同行,雜誌編輯。
我們點了五個菜:泡椒雞爪、水煮魚、麻辣小龍蝦、熗炒蓮白、醬香牛柳。涼熱搭配,燉炒皆備,葷素相宜,確實都很合我的口味,我本就喜歡吃川菜的。又要了普裝的燕京啤酒,我們就開始舉杯動筷兒。開始兩人還客氣地跟我聊著,後來就和張小月一塊兒憶起了同學往事:那個女班花先是跟了張三,後來又被李四撬去了,聽說現在又離了婚;寢室那個小五,整天盼著能找份好工作,終於如願了,卻突然被查出了癌症,死了……云云。我聽得興起,就忽然插上一句:“你們都是大學同學嗎?”被打斷的張白二人愣愣地看著我,張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