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的水床上,手中的西服已被她捏得不成人形,這是昨晚他脫下丟到一旁的。
而昨天傍晚,他打話對她說,他要加班,可能會很晚才會回來,要她早些睡。
當時她還感動了一把,哪想,這根金色頭長便生生甩了她一記耳光。
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加班。
恰好正在這時,向以寧打來電話告之她與喬一鳴的修成正果,電話那頭她中氣十足的語氣裡有著隱藏不住的幸福,與她的故作鎮定、強顏歡笑有著天壤之別。
在向以寧輕快又帶著疑問的詢問下,她更是心如刀絞,不願讓她知道自己在感情上的落迫,她三言兩語就掛掉電話,望著窗外日漸熾烈的天空,心,忽然生生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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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過才一天的時間,無論再好的護膚品化妝品都無法抵擋憔悴的來襲,玉愛愛不敢再踏出家門,不敢去見朋友,生怕自己的模樣會讓外人探知她與無邪金童玉女般的完美戀情只是她的自編自演、自以為是。
找了個特爛的藉口,拒絕了向以寧的邀請,望著鏡中憔悴得厲害、枯黃又毫無神采的陌生女人,她閉了閉眼,轉身,毅然拿起電話,撥通了冬兒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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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兒與她同齡,她是成家老太爺從內地帶回來的養女,成老太爺非常迷信,找人算了一卦,發現她的名字與八字都利婚姻、利配偶、利子女,便讓大兒子成亦城娶她為妻。
老太爺是個強勢的人,再加上冬兒長得也美麗,性子溫和,在她二十二歲大學畢業後,便把冬兒娶進了家門。
冬兒的婚姻只維持了兩年,便被一個叫柳云云的女人給蹺了牆角。
如果說那個柳云云長得漂亮有吸引男人的本錢那也就罷了,無論是美貌性子還是學歷,都比不上冬兒,可那成亦城的眼睛被狗給啃掉了,放著完美的老婆不要,偏去娶一個小家子氣的女人讓自己丟臉。
連她都替冬兒不值,打抱不平,可冬兒卻不當一回事,只是雲淡風輕地說:“強求的婚姻也不會幸福,我就成全他們吧。”
如今,冬兒離婚有一年時間了,老天也真會捉弄人,在與成亦城的兩年婚姻裡都沒有懷孕,在離婚後居然好死不死地有了身孕。冬兒是個非常愛惜自已身體的人,她不願去做那種為影響身體健康的刮宮手術,或許她真的很想當母親,就算被成亦城痛罵妄想用孩子來拴住他想不讓他好過,她都不為所動,一個人獨自生下孩子並扶養孩子。
當時玉愛愛就在想,冬兒還年輕,人又長得漂亮,何愁沒男人要,何必生個託油瓶來讓自已掉價?
冬兒笑笑說,“男人靠不住,自己的兒子總靠得住吧?我不喜歡寂莫,生個孩子來也好有個伴。”
可是,香腸物價那麼高,她一個人,能讓孩子衣食無憂的長大嗎?
冬兒並不當一回事,“香港的婚姻法雖然都偏向男人,但唯一的好處便是對於無過錯方,男人給的贍養費也夠養我一輩子了。更何況,我自己也有工作,養活我們母子也綽綽有餘了。”
不管何時何地,呈現在玉愛愛面前的梁冬兒,永遠都是雲淡風輕又優雅至勝的面貌。對於她刻入骨子裡的優雅,玉愛愛只有佩服的份。
望著她恬淡的面容,她想,可能冬兒真的已走出了離婚帶來的負面影響,無論穿著,還是談吐,都令她無比驚豔,這個集優雅與才氣的美人,不應該如此埋沒的。
“你打電話時,我正在做瑜伽,呵,女人再美,仍是敵不過風月的侵襲。”冬兒臉上猶掛著黃瓜面膜,雙手塗著綠漆漆的類似麵糊的玩意,聽說能保養雙手的細膩與柔和。
“看你的模樣,可憔悴的不成樣,你也來敷點吧,我自己做的,不到十塊錢。”
她遲疑地伸過手去,拿了黃瓜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