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和重淵就這麼跟著他七拐八拐走進了一間僻靜的房子。
“隨便坐吧。”關朔原關上了門說道,“那些傢伙忙著收拾東西,暫時沒空管我們。”
我們兩個都站在原地沒動,我警惕地看著他:“你是為了招魂箋來的?”
“是,也不是。”
“……要簡沒有要命不給你。”我視死如歸地和他對視著,“反正現在那東西已經到了重淵這兒了,死都不給!”
“我還沒說完呢。”關朔原鄙視地看著我,“那東西……現在是不是在他這裡還不確定呢。”
“可那個隗澤明明……”
“他說的是,用招魂箋復活‘吾主’。你覺得現在這個傻瓜一樣的傢伙,會是他說的那個‘吾主’嗎?”
“不像。重淵比他可愛多了。”我果斷搖頭。
“你……”關朔原啞然地看著我,半晌終於放棄地說道,“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那個叫隗澤的傢伙,機關算盡,總不可能到頭總是一場烏龍。招魂箋的確是我們親眼看著他送入面癱臉體內的,只是現在我卻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唯一的解釋就是……”
他轉過臉來,表情冷峻地看著我們:“那個‘吾主’,的確是存在的。”
我呆呆看著他,一股冷意不由自主襲上心頭,我勉強笑著說:“你開什麼玩笑……重淵明顯不認識那個傢伙,就連隗澤也說了……”
“他說的是‘吾主並沒有徹底清醒’。”關朔原打斷了我的話,“你是不是最近腦袋被門擠了?這麼多明顯的異狀,你都看不出來?”
他猛地轉向重淵,冷聲問道:“我記得,你是在太古銅門外戰死的。那時候你親眼看到妖魔分食了你的軀體,對不對?”
重淵一直安靜地看著我們爭吵,眉目之間淡淡的,似乎說的不是他的事一樣。哪怕是聽到這樣殘忍的問話,他也只是略一點頭:“不錯。”
“那你可知道最後發生了什麼?”
重淵微微蹙起眉:“我那時已經沒有意識了,怎麼會知道?”
“我來告訴你吧。”關朔原深吸了一口氣,“我曾在地落窟的一冊書卷中看到過,妖魔之中一直有這樣的傳聞……那些最強的大妖魔,都被關在了太古銅門之外,無法進入大荒。他們在那裡彼此之間不斷戰鬥著,勝者會吞噬失敗者的軀體,然後把失敗者變成他的一部分。有時候遇到好的軀體,他們沒辦法完全吸收的時候,也會被那具軀體反噬……總之,最後留下來的總是強者。”
“那又怎麼樣?”重淵臉色不變。
“那又怎麼樣?”關朔原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的軀體被他們吞噬了……這意味著那些妖魔之中最強的一個,很可能已經變成了你身體的一部分。或者更糟糕,你現在這幅身體,根本就是個妖魔的軀體!”
屋子裡靜了很久,我才勉強地說道:“沒有那麼誇張吧……”
關朔原冷笑一聲:“你忘了,他已經是個死人了。太虛觀多少陣亡弟子,有幾個像他這樣回來的?”
“可是重淵是變成邪影回來的啊,他是因為心魔未了……”
話說到一半我就頓住了。沒錯,之前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邪影本就是心魔和怨念的化身。可是……重淵現在分明已經有了實體,他能吃飯有體溫心跳甚至還能和一個普通太虛弟子一樣使用法術……他這個身體是怎麼來的?
我一點也不願意相信關朔原的猜測,可是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幾乎沒有任何別的可能。
“你是說……”
“他這副身體,大概就是那個‘吾主’的。”關朔原總結道。
重淵平靜地抬頭與他對視著,我愣愣地在他們之間來回看著,許久才聽到重淵和緩的聲音:“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