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嗅了嗅。
以往會覺得這種想搜他身上甜食的表情極可愛,至於現在這個——擺明要尋他晦氣的醋妻姿態,還是讓他無可救藥地覺得可愛。
攤攤手,他自己招了,“剛剛上青樓,喝了一杯。”真的只有一懷。
有沒有人這種人?連進勾欄院都坦承不諱。
“摸了花娘哪裡?脂粉味重的!”
他是賣胭脂水粉的,沒脂粉味才奇呢。
“一根手指都沒讓他們碰著。”他是談生意,又不是去尋歡作樂的。“我直接跟鴇母在內院談,往後明月樓姑娘們所用的胭脂,全由我們提供。”
這是一筆不小的生意,談成後鴇娘敬他一杯,他也就喝了。
“我累了,你還不睡嗎?”
哼,以前日子苦成那樣,他從早忙到晚,也沒見他喊過一聲累,現在裝虛弱是要討誰的憐啊!
腰際被人一攬,拖著滾入床內,霸道地困鎖在懷裡,湊上前唇與唇廝磨了會兒,再啄個兩口,放肆點會再多舔兩下——但,最多也就這樣了。
她若願意,就會給他一點響應,順勢親熱上一回,若是沒有進一步的表示,他也會就此打住,安安分安地蓋著被子純睡覺。
這人乖得跟什麼似的,她沒允他,就不會亂來。
纖掌往下探撫,觸著他下身的緊繃火熱。
第十一章
果然上花樓乖巧得很,這會兒可精神得很呢,不是尋歡作樂的男人會有的模樣。
她暗笑,這世上還有比他更愣的男人嗎?都入了花叢也不曉得要採上幾朵及時行樂,她穆朝雨真會挑,挑上這安分守已的傻子。
“你想幹嘛?青青在這兒呢。”她懶懶說了句,擾好裡衣,遮掩半露酥胸,神情平靜地翻過身,拍撫娃兒。
青青早玩累、早不知睡第幾殿去了好不好?流淌的童涎都溼了半片枕!
“穆朝雨!”他咬牙切齒,再蠢也知她在玩他。
有人可以這樣逗了又逗,弄得人慾火高漲了,才來翻身徑自睡去的嗎?好個小混蛋!
她差點要失聲大笑。
這呆瓜!就不會強勢地欺上來,使盡渾身解數挑惹,弄得她不得不要嗎?說不要就乖得不敢越雷池一步,活該要笨得任她玩!
“雨兒……”一身躁熱無人理會,可憐兮兮又喊了一聲。
一室靜悄悄。
“你欺負我……”
“唔……”回他的,是一聲不知所云的啍應,逐漸輕淺均勻的鼻息,顯示已入睡。
還真這樣棄他睡去?
“……還愛不愛我?”問得好哀怨。
“愛啦……”模糊啍應。
好吧,甘願了。
趁她睡前神智不清,拐她幾句甜言,滋潤乾涸的心房,已是固定的睡前儀式了。
唉,他好慘……
又過了半年,塵香居的生意愈來愈好,他又尋了另一處開設分鋪。
於是,穆朝雨提出要求,看看是否能請翎兒過來幫忙。
他哪裡會不懂她的心思,她想幫翎兒,讓她生活穩定些,又怕太刻意會傷及對方自尊,謹慎地考慮著,到真正需要時才順其自然地提出。
他也允諾,會依她的意思安排妥當。
分鋪開設過後沒多久,他偷得浮生半日閒,抱著青青,與她牽手逛市集。
以往,為了生活日夜忙碌,只能想著如何讓她過上更好的日子,從不曾如此悠閒地與她彼此為伴,感受市集的熱鬧人潮。
現在鋪子裡請了夥計,他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地陪她。
他說:“想上哪去?天涯海角都陪著你。”
她笑回他:“是啊,現在是大爺了嘛,有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