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有些紅腫的唇,李寅啟心尖被貓撓了般,又飛快啄了兩下,這才心滿意足的把遊霄拉回懷裡。
恢復了處理郵件的標準動作,李寅啟的手卻遲遲沒有去點開下一封信。
他在想蕭齊的事,可能是想得過於專注,連懷中的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迎著遊霄暗含關切的眼神,李寅啟先是沒正經的笑了一下,轉而又還了一副口氣。
“剛才的電話你也聽到了,我得想個辦法幫幫那孩子。”
遊霄聽袁穎提起過,李寅啟對於東海的人都恨不得攏在翅膀下護著。
當時他還沒有什麼深刻的體會,可聽見李寅啟接下來的話,他才發現袁穎的描述還真沒有一絲的誇張成分。
被Tony視為定海神針的李寅啟,在遊霄面前提起這件事,自然不會是為了倒苦水。
所以關於整個抄襲事件,從他口中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像是在給那個叫做蕭齊的新人脫罪。
蕭齊是去年年底的一個選秀比賽上被人相中籤進東海的。
那個大男孩骨子裡帶著一份偏執,簽約前的最後一次面談,他被帶到李寅啟面前,打從坐下就沒張口。
看著這情形,跟著他一起進來的王芳當時就急了,一邊給李寅啟賠笑臉,一邊在桌子下面使勁用鞋尖踢他。
最後他可能是被踢疼了,才抱著吉他站起來,朝著李寅啟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然後蹦出句:“我給您唱首歌吧。”
李寅啟搖搖手,沒有再給他一首歌的時間,但卻因為那唯一的一句話把他簽了下來。
李寅啟跟遊霄半開著玩笑,說什麼電影他還能看看,歌他其實根本聽不懂。
能被領到他跟前的,歌行不行一早有人鑑定過了,他要看的是這個人行不行。
蕭齊生得就不是一副偶像歌手的線路,但那股子倔勁如果能放在歌裡,應該能唱進人心裡去。
說到這,李寅啟的臉上又浮現出一絲自責與惋惜。
會發生這樣的事,雖說蕭齊個人的意志佔了主要因素,但從更深的層面講,他不過是市場浪潮下的犧牲品。
在如今選秀節目你方唱罷我登場的疲勞轟炸下,觀眾在狂熱的欣賞完一場又一場的娛樂盛宴之後,對於韭菜一樣一茬接一茬冒出來的新人,到底還能殘存多久的關注度,實在沒人說得清。
要想成熱打鐵,把那股熱乎勁保持住,一方面要四處曝光混個臉熟,另一方面就是要趕緊拿出屬於自己的新作品。
從商業運作的角度,Tony恨不得把手上所有的資源都用上,拉著蕭齊滿世界的趕場子。
但這樣的方式並不適合蕭齊這樣的歌手,大面積剝奪他的創作時間,又把出專輯的任務做成一把鍘刀懸在他的腦袋頂上。
蕭齊估計也是被逼瘋了,才會做出那種自毀前程的糊塗事。
擰著眉頭想了半天,遊霄才從這番吐訴中回過神來,李寅啟是在怪自己。
作為東海的大當家,他一手捏的是金,一手捏的是人,Tony急於為公司創造效益的衝勁無可厚非,蕭齊內向偏頗的個性也不是一天養成。
把話說到牛角尖上,倒是他沒有掂量好這中間的平衡。
李寅啟知道遊霄心善,說這些不是為了給自己減壓,也不是為了讓遊霄給他想法子,他只是不想讓遊霄擔心。
所以講完一通,見遊霄不說話,又抬手在遊霄頭上摸了兩下,安慰道:“沒事的,我一定能想出辦法來。”
看著遊霄依然抿著嘴,卻整個人小貓似的往下蹭了蹭,伸手環住他的腰。
李寅啟心中一暖,竟動了想永遠把這個小東西留在身邊的念頭。
永遠嗎?李寅啟叩著自己的心口問道,答案全化作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