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去一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傅磊十九歲時第一次在陌生的東方國度找到了安全感。
家庭,對傅磊來說,莫過於世上最滑稽的笑話。
上午去集市購買食物,中午回家做飯,下午陪母親接受治療,晚飯後一起散步。傅磊覺得這幾天他和母親共處的時間,甚至超過了之前的二十多年。有時,他覺得她並不是他的母親,只是一個倔強又可悲的女人。他一直沒說破,母親執意要去中國療養,不就是抱著〃死也要死在心愛的男人身邊〃這樣愚蠢的想法嗎?
可惡的男人,可憐的女人。可笑,他竟然是這場肥皂劇曾經發生過的唯一證據。
到棕櫚泉之後,傅磊依然一直開著黑莓手機,保證不會錯過任何一封郵件,然而除了墨近發來幾句廢話,就剩幾封垃圾郵件。五天之後,他才接到譚彥的電話。男人來的時候,傅磊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做三明治。從後面被抱住,男人靠近他的肩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譚彥,不請自來,從來不是你們中國人的美德。」
「你不知道嗎?棕櫚泉是全加州同性戀人口比率最高的城市,比全國平均水平高七倍。」
「風馬牛不相關。」
「以前唸書的時候,除了實習,每次假期我都會到這裡打工。這座不到五萬人的小城裡有超過三十家只對同性情侶開放的愛情旅館,每年三月和十一月都有大規模的同性戀遊 行和同性戀音樂祭,這座城市最近十年連續兩任市長都是出櫃的男同志。。。。。。」
「你TMD有完沒完?老子不是同性戀!」
說完兩人都一怔,客廳裡的母親聽到動靜,走了過來。譚彥的雙臂一鬆,稍顯尷尬地站在傅磊身邊。
「您好,我是傅磊的朋友。」
「在棕櫚泉沒人介意同性戀,傅磊,你該早點告訴我。」
「你誤會了。」
「我又不會反對。」
「跟你沒關係。我想做的事情,就算你反對也沒用;我不想做的事情,就算你支援也不會去做。」
譚彥在屋後走廊的臺階上找到了十五分鐘前扔掉圍裙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