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出來的氣勢異常冷厲,任何人都能察覺到,崇帝此刻正隱忍著一股滔天的憤怒,甘露殿中的氣氛冷凝到了極致,文武百官嚇得連氣都不敢大聲喘一下。
甘露殿中人人自危,只有樊後現在異常高興。
一直以來,顧家便與樊家不對頭,不管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生意場上,顧家都狠壓樊家一頭,今日,若是皇上一時震怒懲處了顧惜昭,懲處了顧家,那麼就剩下竇氏家族能與樊氏匹敵,而竇氏與樊氏並未有太多糾葛,兩家相安無事,只要顧惜昭隕了,顧家手上掌握的生意,也就自然而然的散了,怎麼說,樊家都能撈到很多好處。
樊後儀態端莊的穩坐在鳳椅之上,就等著看崇帝懲處顧惜昭。
崇帝盯了那些木箱子半響,這才將視線轉移到顧惜昭的身上,只見他眼底的戾氣半點未減少,再看向顧惜昭的時候,眼底的戾氣反而更甚,眼神裡甚至洩溢位幾絲殺氣。
顧惜昭察覺到崇帝正注視著自己,雖然崇帝的眼神冷厲異常,但是顧惜昭臉上的神色卻未有一絲一毫的變化,更別說緊張或者害怕了。
見崇帝緊盯著自己,顧惜昭也揚起眉頭,挑著一雙絕美的桃花目,毫無卻意的迎上了崇帝幽深的眸子。
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暗自較勁。
崇帝盯了顧惜昭半響,才陰冷的笑道:“顧三公子,這就是你準備用來充進國庫的錢財,莫不是顧三公子是在與朕開玩笑吧,還是顧三公子認為朕下的聖旨,是鬧著玩的,”話說到最後,崇帝的語氣越發陰冷,最後幾個字感覺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一樣。
崇帝與顧惜昭說完,轉動一下眉目,視線落在顧老丞相的身上,道:“顧愛卿,這件事情,你可知道?”
崇帝問這話,著實令顧老丞相有些不好回答。
若說知曉,那便是幫著自個的兒子一同藐視聖旨,藐視皇家,乃是大不敬之罪。
若說不知曉,那便是顧惜昭一人所為,若說不知曉,便是捨棄了自個的兒子。
顧老丞相略思片刻,方才回道:“老臣知曉此事,此事與昭兒無關,乃是老臣的主意。”
顧老丞相幾句話,便將所有的責任都承擔了下來。
“好,真是好得很吶,你們顧家可真行,”顧老丞相的話落,崇帝連連說了幾聲好,只聽他的口氣生硬至極,牙縫間都噴出了濃濃的怒氣。
顧惜昭害怕崇帝會降罪於自己的老爹,趕緊道:“皇上,顧家的財產,素來是由惜昭一人打理,老爹之言所言非實。”
崇帝聽了顧惜昭的話,正欲發怒,只見他氣得抖了抖胡茬子,正欲開口,但是崇帝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凌璟搶先了一步。
凌璟挑著眼,視線淡淡的掃過那一箱一箱的銅錢,突然悠悠開口道:“皇上,你只下令顧三公子用錢財充盈國庫,難道銅錢就不是錢了嗎?一個銅板能買一個肉包子,這二十箱子銅錢便能買千千萬萬個包子,能救千千萬萬的饑民,顧三公子用二十箱銅錢充盈國庫,乃是大功一件,二十箱子銅錢足以將整個國庫充滿,顧三公子已然並未違抗皇上你下的聖旨,顧三公子,你說是與不是?”
凌璟淡淡悠悠的話在甘露殿中響起,足以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
他說完,視線落在顧惜昭的身上,嘴角掛著一抹淡雅的笑容。
顧惜昭用眼角餘光瞟了凌璟一眼。
心道:黑心肝的,關鍵時候,算你還有一些良心,不過凌璟這黑心肝的竟然與他想到了一塊兒了,這一招本就是險棋,鑽了老皇帝所下聖旨的字眼,若是一個搞不好,還真能將老皇帝給惹怒了,讓他一個人應對一個陰狠,毒辣的老皇帝,還真是有些棘手。
顧惜昭思緒片刻,看向崇帝,道:“皇上,惜昭已按您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