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回來了。”二皇子祁洛暄此時一身金線銀絲,盤領,窄袖朝服,更顯尊不可及,貴不可攀。“嗯,暄兒,你這次做得不錯,易雨竹,易郡主成了我皇室中人,再嫁於右相之子,由你親自主婚,此…咳……此恩此情,將…將來…咳…。咳……皆可為你所用。” 龍座上之人邊說,邊不斷咳著,一旁內侍不見慌色,熟練地將備好的藥茶奉上,顯是其病已久。“父皇,您的病又重了嗎?” 祁洛暄愁眉擔憂道。“太醫們怎麼說,還有那……”
話未完,被曦帝揮手示意打斷,“朕這病如何,自己清楚哪些早沒用了,暄兒,這世上病能治,命卻難醫啊。”“父皇……”“好了,好了。這次你離開頗久彬兒,想你得很,先去見見他吧。”曦帝嘴角微翹,只是帝王之勢使然難見慈態。祁洛暄似是還欲說什麼,卻又欲語且休,沉思著行禮告退。“二皇兄!”一聲高喊打破了御花園的寧靜,亦驚醒了低頭沉步在花岩石徑上的祁洛暄。
“五皇弟。” 祁洛暄微笑著拍拍奔跑至起身前,約十三歲左右男孩的肩,“唔,近來似又高了不少。”“我不是孩子了!”五皇子祁洛彬瞪著與他有六分相似的臉,強調道:“我快十四了!二哥十四時已開始學習政事了,不是嗎?”“噢。” 祁洛暄瞭解的頷首,欣慰道:“五弟也想學政事替父皇分憂?”
“才不要。”祁洛彬驚恐的彷彿聽到世上最可怕之事,擺擺手,很乾脆的拒絕,“有你這個人人稱讚的賢德皇子在就行了,我就免了吧。”“五弟,你逐年長大亦不可成日玩鬧。” 祁洛暄擺出兄長架勢,正色道。
“是不是那季赫又說我什麼不是了?” 五皇子眯眼,懷疑道。祁洛暄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唯一的同胞弟弟,無奈搖首道:“我剛回宮便去覲見父皇,還未來得及與季侍統領相敘,他如何能說你什麼。如此做賊心虛,倒要問你在我離宮時又作了何事,才是吧。”“呃……”祁洛彬心虛的別開眼,偏在這時只聽一聲,“五皇子!”令他瞠大眼,著急丟了句,“別說見到我了。”就飛一般的溜了。祁洛暄瞧著自己五弟以倍於來時的速度離去,心中感嘆,無論如何輕功總是長進了,唉……
“二殿下。”季統領尋五皇子而來,未料見到祁洛暄,急忙站定行禮。“季統領。” 祁洛暄示意其免禮,閒散著步問道:“季統領跟隨我父皇多年可知父皇這病的由來?這些年藥石俱備,怎的愈發沉重了呢?”季赫跟與其後,聞言微鄂,二皇子平昔為人周密沉著,怎會突然問起皇上的病因?再見其滿面愁色,原是憂心陛下康健。唉,這等仁孝不愧是皇后所出,“殿下,陛下之症乃昔時戰場所受,只因傷勢過重,傷及本原,故而留下病根。”“嗯,母后在時也是這麼說的。只是……”如此下去的話,父皇恐怕……
“殿下如今勤於政事,替皇上分勞,已是克盡孝道,陛下吉人自有天向定會無恙。” 季赫自知曦帝病勢沉重,也只得勸慰道。“但願如此。” 燕昔若在也許會有法子吧,也不知他現在何處?雖則離源自會在江湖中留意,可他行蹤向是難測……唉…月下之約,有待何時呢? * * * * * * * * * * * * * * * * * * *“阿鼽!”正與銘煙在酒樓進餐的燕昔忽然打了個噴嚏。銘煙佳人停箸瞄她一眼,調侃道:“該不會有誰在想你吧?比如某個你親口許下什麼約的。”
是誰說‘緣起緣滅皆是鏡花水月,執著無益’的?真想不到她居然會給別人承諾,可算是破天荒頭一回了呢!雖則期限不定,也夠讓人震驚的了。“噢。”燕昔頷首,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這幾日噴嚏不斷,原來是有人在唸我呀。不過我想應是暝夜吧,他知曉了鈴兒的事,自是要常常掛念著我們麼。”還敢提,分明是那夜淋雨受了寒,又內力大耗,還被逼著陪面前這人說了半宿的話,才會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