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紅,聲音近似哽咽道:“我特別害怕,希望你理解……”
陸汶徹底心疼了面前終於示弱的女人,她一隻胳膊纏著繃帶不是很方便,只好用另一隻手試圖將她抱一抱,可伸出手了幾次,位置不知道怎麼,都不合適。習秋彤的彆扭和閃躲,激起了她更堅定的心,常年在野外鍛鍊風吹日曬有些略顯粗糙的手,最終把那張柔弱的臉捧了起來。
“秋彤,我理解你。”陸汶只有這樣一句話,聲音有些發顫,用了力氣順勢把人用胳膊攬進了懷裡。
特別不一樣的懷抱。
衣服的布料有些硬,臉貼上去的時候也不是很舒服,她還不能適應,可她力氣沒有她大,一時又推不開,像被一道天塹卡住,憋在縫隙裡,上不去下不來。
“小陸…。我…”
“別難受,我會照顧你。”
“你還是先放開我…。。”
“你有權力被人照顧。”
“我要上班了。”
“別害怕可以嗎?”
“我真的要上班了!”
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她皺著眉頭有責備的口吻,用盡力氣還是掙開了。
陸汶鬆了手,漆黑的眼睛失望的看著習秋彤。
習秋彤憋的難受,她的神經實在已經太過脆弱,承受不起從天而降的關愛。皺著眉頭,神色有點複雜,面對一直一來只是當做朋友的人,尷尬的淡淡笑笑:“我九點上班,忙起來可能顧不上你,你也累了一晚上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很委婉的逐客令。
陸汶胸口微微起伏,把吸進的空氣緩緩吐出,化成嘆息。
“抱歉…。。”習秋彤滿是心酸的道歉。她今天應該是要把所有認識的人都得罪光。
“沒有,你不用跟我道歉,
是我不好。”陸汶答了。
“你也沒有不好,只是…。。”習秋彤不知道怎麼說,或者她又根本不想提那個字眼。
“我懂,你要一些時間。”陸汶在無奈中露出笑來。
習秋彤杵在那裡,在早晨的陽光裡,在旁邊人酸澀的眼神裡。
她不願意傷害她可以按個位數來算的朋友中的其中一個人。
習秋彤只有點點頭:“謝謝你理解。”
“那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陸汶退回原位,伸手再次摸上習秋彤的頭頂,像以往做的那樣,對她笑。
“是。”習秋彤沒有躲,也笑了笑。
“那你先上班,下班給我打電話,我可以帶我家的薩摩陪你去公園散散心。”陸汶很好心。
“可以。”習秋彤答應的爽快,只求片刻的安寧。
事情的最後,習秋彤把陸汶送到電梯,目送她遠去。
她也不是討厭陸汶,只是感覺鬆了一大口氣。
和一個關愛你的人撒謊,總是有些心理壓力。
是,她今天白天才沒有什麼見鬼的白班。她昨晚既然已經回了科室,就算是上了一晚上夜班,白天理應在家休息,就讓她趕緊收拾收拾東西,一路跑回家,把門關上,呼吸幾口終於自由的空氣。
讓所有的一切都去見鬼,什麼愛情,友情,親情,都該統統往垃圾桶裡丟。
她得趕緊回到自己一個人生活的軌道里。無悲無喜,安全第一。
揉皺了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把辦公室要拿的東西塞滿了阿迪的包,她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九點鐘,有人來接班。
她微笑著跟人打招呼,裝作上了一晚上夜班的模樣,下了班。
走往電梯的時候,心裡總是有些不舒服。
總感覺還把什麼東西落在了醫院。
她停了三次腳步,也死活沒想起來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