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
“很顯然,因為它很多年前就已經不存在了。”
“為什麼想到問起這個?”
“那本書上有這樣一種記載,說是一切災難,無論自然或者人為,其源頭皆因凶神來到人間。即是說,從很古老的時候開始,那些撰寫了這本書的人便深信,由於掌管災禍的神藉助某種力量來到人間,於是人間才發生了災難。”
“這和你塗抹的東西有什麼關係?”我不解。
“而凶神能停留在人間的道具就是人的本體。每當天災或者戰事發生的時候,祭司們會將那些被凶神所附體的人從人群裡尋找出來,然後將這東西塗抹在那些人的身上,它會將凶神封印在被它們所寄生的人體內,直到一切不詳的徵兆結束,或者被塗抹了這東西的人,因身體長期受到毒物的浸染而全身潰爛而死。”
聽到這裡不由心裡咯噔一下,我不由再次看向他身上那些已經完全凝固了的東西:“……那你塗它是為了做什麼。”
“為了封印我體內那個蠢蠢欲動的東西。”
“什麼東西。”
“斐特拉曼。”
啪。旺盛的爐火內輕輕發出一聲剝啄,彷彿這名字從他嘴裡吐出那瞬我心臟異樣清晰的那一下跳動。
而空氣中的溫度隨爐子上不斷沸騰的熱氣更高了些,這讓我呼吸變得愈發有些艱難,以致忽然錯覺眼前這張塗滿了血色漿液的臉變得有些陌生,這種感覺令我迅速不安起來,稍用了點力撐起半個身體,我抬頭仔細朝他那雙波瀾不興的眼睛內看了看:“斐特拉曼,你是說斐特拉曼。”
“是的。”彷彿為了迎合我的舉動,他朝我面前靠近了些。
這動作叫我本能地朝後一退。
見狀他微微笑了笑,笑容因著臉上的顏色而令他愈顯陌生,他伸手拈住我下巴,問:“你怕什麼。”
我深吸了口氣。
頭再次暈眩了起來,花了點時間才重新定下神,我藉著他手的力量重新躺回到床上,朝他咧開嘴笑笑:“有意思,你說得好似這一個身體裡住著兩個人似的。”
“事實就是如此。”
“那麼,斐特拉曼在裡面,這會兒坐在我床上的人又是誰。”
“阿努比斯。”
“我以為你剛才是在開玩笑。”
“你覺得我像是個常和你開玩笑的人麼?”
我輕輕搖了搖頭。“但阿努比斯是神……不是麼?”
就在同他進行著以上那番對話的時候,我反覆看著他臉上那雙湛藍色的瞳孔。雖然臉在光線和色彩的作用下變得令人陌生,那雙眼依舊是藍得透徹,如同第一次見到時一樣。於是想說些什麼,卻一時又什麼也說不出來,而這樣子讓他嘴角再次一揚,微微笑了笑:“A,我比較喜歡你現在這種樣子,沒有把握,深陷茫然,卻又故作鎮靜……好像你真的已經被我嚇到了似的。”
“你什麼意思。”
“曾經就是這樣,被你用這樣的姿態簡單地蠱惑了,非常簡單,簡單到讓我至今難以相信。所以,你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我倒是希望我能有這樣的本事。”我苦笑。“但你不是早在出生前就已經夭折了麼,既然這樣又怎麼會同斐特拉曼共存。”
“因為人的貪婪。”
“什麼意思。”
“一些人將我強行留在了他的體內,或者說,他的出生是完全錯誤的,他們需要的是我,而不是他。”
他以如此淡然的口吻說這這句話,好像在說著別人的故事,我卻突然感到噁心了起來。
神成為人類的胎兒。
神的胎兒在母體中夭折。
為了留住神的力量,一些人用某種手段把神的靈魂強行留在了